慕容秋雨得到黎皇的許可,輕輕點頭,準備將實情闡明。
然而,不待開口,黎玥就怒聲嚷道:“父皇,還說什麼說呀?明明就是這個女人謀害了哥哥們。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拖出去砍了她的頭!”
“閉嘴!”黎皇斥責了黎玥一句,冷聲哼道:“死去的,活著的,都是朕的兒子。手心也好,手背也罷,卻都是親生骨肉!”
頓了頓,又補充道:“昨日之事,茲事體大。朕不能聽信某一個人的片麵之詞,就不分青紅皂白斬了自己兒子的頭。朕已經失去兩個兒子了!”
言下之意,即便某個人成為嫌疑犯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證,黎皇也不準備追究了嗎?
慕容秋雨意識到這一點,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黎玥被黎皇怒斥,嚇的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
黎皇閉上眼,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才睜眼看向慕容秋雨,“平祥將軍,你把你知道的說一遍吧!”
慕容秋雨輕應聲,目光犀利的射向床榻間麵色慘白的黎墨。
她有條不紊的交代道:“父皇,事實上,昨日我們進入狩獵場後是二哥提議進密林深處狩獵的。兒臣與七爺進入密林深處,立刻遭遇大批黑衣人伏擊。
那些人隻守不攻,默契配合著將兒臣和七爺朝密林更深處逼退。兒臣與七爺恐有危機,這便聯手隨行的侍衛展開奮力搏殺。
當我們將黑衣人盡數鏟除後,二哥出現了。他將大哥和六弟的屍首丟在地上,揚言兒臣的死期到了,隨後對兒臣和七爺痛下殺手。
兒臣與七爺為求自保,朝密林深處逃竄,二哥緊追不舍。
七爺被一群暗衛圍攻,兒臣也被二哥逼的無路可退。無奈之下,兒臣隻好朝他射了一箭。這便是他肩上箭傷的由來!
這之後,二哥受了傷,卻依舊對兒臣不依不饒,兒臣隻得與他廝打在一起。他臉上的抓痕,就是近距離搏擊時被兒臣抓到的。
不止如此,二哥在受傷後,還引燃了信號彈。隨後,山崩地裂,二哥囑咐他的暗衛糾纏住兒臣和七爺,而他自己則逃之夭夭”
“你胡說!”黎墨打斷慕容秋雨的說辭,怒聲斥責道:“慕容秋雨,你一派胡言!”
他艱難的掙紮坐起身,目光淒楚的看向黎皇,“父皇,你別聽慕容秋雨胡言亂語。
事實絕非如此,那信號彈根本不是兒臣燃放的,而是她慕容秋雨親手燃放!”
慕容秋雨一臉正氣凜然,“二哥這謊話說的好沒水準!若炸藥是我埋的,信號彈是我燃放的,為何最後掉下山崖的卻是我和七爺?”
這話明顯有陷阱在等著黎墨,站在帳篷門口處的雷煞第一時間聽出來了。
可是,沒待他提醒黎墨,黎墨就已經憤聲指責道:“那是因為我在危機關頭讓侍衛圍攻了你們,你們無法脫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慕容秋雨奸計得逞,‘哈’的一笑,“父皇,您可是親耳聽到了。
二哥他承認派人圍攻兒臣和七爺,害的兒臣和七爺雙雙墜下萬丈懸崖,險些性命不保!”
“你!”黎墨意識到慕容秋雨先前挖個坑在這裏等他。
氣急敗壞嘶吼道:“我的確是派人圍攻你和七弟,但是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你們想要殺我?”
“到底是誰想殺誰?二哥說話可要摸摸自己的良心!”慕容秋雨咄咄逼人的回嗆出聲。
兩人正互相對峙,互不相讓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的雷煞上前一步,冷冽的開了口。
他說:“皇上,草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輕而易舉打破了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黎皇擰眉看向雷煞,聲音沉重的應道:“雷軍師有話但說無妨!”
雷煞抱拳,聲音誠懇的說:“皇上,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現今,二王爺與七王妃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他說她要殺他,她又說他要殺她。草民不才,覺得此事實在詭異蹊蹺,腦子裏輾轉反側閃過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黎皇眯緊雙眸,好奇的追問出聲。
雷煞抬頭,深深的看了床榻上的黎墨一眼,又扭頭看了慕容秋雨一眼。
就聽他斬釘截鐵的說:“回皇上話,草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此事另有幕後黑手。
二王爺和七王爺、七王妃隻是遭人障眼法惡意陷害,才會互相認準了對方是罪魁禍首的。”
聞言,黎皇眸子眯的更緊了幾分。
慕容秋雨聽到雷煞這番說辭,心中冷笑連連。
這雷煞倒是個能屈能伸能忍的,殺害太子黎睿和六王爺黎燁的目的達到了,便假裝好人想要及時抽身自保。
這樣一個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可惜啊可惜,不能為她所用!
“老七,平祥將軍,你們為何要對老二痛下殺手,將他傷成這樣?”黎皇聽完雷煞的分析後,率先詢問黎戩和慕容秋雨。
對此詢問,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一口咬定是黎墨先動的手,他們隻是為了保命不得不反抗。至於重傷黎墨,嗬嗬,那絕對是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