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戩驚愕的看著身旁的黎皇,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從黎皇出現,到慕容秋雨走過去攙扶他,黎戩一直都有留意到。可是,黎皇這次的病,是真的有些嚴重。
剛剛那麼渾濁有力的喊聲,怎麼可能是黎皇發出的?
疑惑間,他再次聽到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依舊聽起來像是有氣無力,卻震懾著每個人的耳畔。
“黎墨,慕容昊,你們若就此收手,束手就擒。朕當網開一麵,饒恕你們的罪責。不然,休怪朕不留情麵!”
伴隨著‘黎皇’再一次的開口,黎戩終於是幡然醒悟了。
他瞪大雙眼看向黎皇身側的慕容秋雨,不敢相信這女人竟鬥膽冒充父皇喊話。更令他訝異的是,慕容秋雨會腹語,會模仿旁人的聲音!
高台下,慕容昊陰冷著聲音對黎墨低語道:“王爺,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皇上好像一早就知道你要造反似的,防備的這麼嚴謹?”
相比較於慕容昊的陰冷,黎墨的臉上卻是寫滿了魚死網破的衝動。
他仰頭,朝高台上的黎皇高聲喊道:“父皇,事到如今,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十二萬多的兵力,難道還壓製不住黎皇和黎戩二人那五六萬兵馬嗎?
黎墨心知今日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若他拚下去,還有一線生機。反之,等待他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黎皇聽到黎墨正式與他決裂,暴露了想要弑君篡位的野心,渾身被氣的顫栗不已。
他眸子猩紅的瞪著黎墨,未待斥責,已經先行咳嗽起來。
“父皇,萬事有我!”慕容秋雨緊了緊攙扶黎皇的手,低聲對他安撫。
黎皇看了看慕容秋雨,眼底的怒氣化為讚賞,輕點了點頭。這女子能力不凡,他沒看錯人!
慕容秋雨以腹語模仿黎皇暴怒的聲音,憤聲怒斥道:“混賬,你這不知悔改的東西。若你現在放下武器跪地求饒,朕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的!不然”
“嗬嗬,父皇真是會說笑!”黎墨打斷慕容秋雨未說完的腹語,冷聲譏諷道:“咱們父子之間,誰放誰一條生路還不知道呢?”
他認定了即便黎皇和黎戩有所防備,他也一定能成功。在這事關生死成敗的關鍵時刻,黎墨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停下篡位的步伐的!
他似乎想起什麼,繼而朗聲笑道:“不過父皇大可放心!待兒臣登基稱帝,定不會為難於你。反正,你身中劇毒也活不多久了!”
這話一落地,立刻遭到黎戩的怒聲斥責。
“黎墨,你個人麵獸心的畜牲,如此詛咒父皇,今日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黎戩這話,狠戾絕情。
黎墨聽了,卻是笑的更肆意妄為,“哈哈,黎戩,我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是未知,但父皇整日吸食傷肺的毒香,怕是沒幾年活頭了!”
“你休得在此妖言惑眾!”黎戩下意識的怒吼,可是心中,卻猛地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畢竟,這一次黎皇病的著實離奇了些!難道,真是中了什麼毒?
疑惑間,黎墨好心為他解惑答疑。
隻聽黎墨好心情的對黎皇呼喚道:“父皇,在太子黎睿身亡後,你的好皇後就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謀害你做西黎皇朝的女皇帝了。
她知道你在飲食方麵很是謹慎,難以下手投毒。所以,她就將你宮中每晚點的安神香換成了噬肺的毒香。可惜啊可惜,父皇如此精明,竟然被一直蒙在鼓裏!”
關於慕容穎給黎皇焚毒香的事情,黎墨也是剛剛在圍剿鳳棲宮的時候得知的。他萬萬沒想到,假慕容馨兒的隨口胡謅之言,竟然是真的。
此刻,黎墨當著眾將士的麵,將黎皇身中劇毒的事情說出來,意在讓大家知道,黎皇恐將命不久矣。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與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翹辮子的病皇帝相比,毫無疑問,黎墨才是眾望所歸。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黎墨這番話,雙雙驚愕的看向黎皇。他們雖然沒有確定黎墨說的是事實,但是,心中卻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說辭。
黎皇,恐怕是真的著了慕容穎那蛇蠍女人的道道兒!
黎皇目光陰鬱,被黎墨氣的喉間一陣腥甜,當下一口血就這麼噴吐出來。
“父皇(皇上)!”黎戩,慕容秋雨,還有周邊擁護黎皇和黎戩的官員,紛紛關切的呼喚出聲。
高台下,黎墨見狀,內心染了幾許暢快。他自小不被黎皇喜愛,對其感情淡薄。如今看到黎皇吐血,他不會覺得心疼,反而覺得非常爽!
那,是代表著他即將奔赴勝利曙光的歡喜之情!
黎皇朝黎戩等人輕搖頭,虛弱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此次他重病在床,私底下無人之際,已經吐過三次血。太醫院隻說肺腑染疾,開了很多藥都不見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