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黎戩說出這番話的同時,有北周暗衛無法適應這樣的黑暗,點燃了隨行的染油火把。
那一瞬間,黑暗的小樹林內,陡然明亮了起來。
“主子!”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平地而起。
眾多北周侍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影衛修絕羅飛奔向周靖寒身邊,一把按住了他的左手臂。
眾侍衛這才看清,原來周靖寒的左手臂從胳膊肘處,被齊齊的切斷了,鮮血如注般流出來。
至於另一截兒手臂,竟是不知所蹤了。
修絕羅一手按著周靖寒的斷臂,一手焦急的在周靖寒胸前穴道點了兩下,封住他的主動脈。
周靖寒空白的腦子,終於遲鈍的回過神來。
他震驚的看著自己被修絕羅按住的胳膊肘,看著那一截兒殘缺的手臂。
若非場合不對,周靖寒隻怕要怒聲咆哮了。
他猛的抬頭,目光死死的看向尚未離去的黎戩。
火把照耀下,黎戩妖孽般的俊顏暴露在周靖寒麵前。
他愜意的笑著,沒再開口說半個字。
可是,卻當著周靖寒和修絕羅的麵,當著眾多北周侍衛的麵,做出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舉動。
隻見他一手執劍,另一隻空閑著的手五指微彎,朝地上做出抓東西的姿勢。
修絕羅以為黎戩有後招,防備的護住周靖寒,冷聲提醒道:“若我家主子不能安全回到北周,你們西黎就等著毀約承受滅頂之災吧!”
這話,是提醒,也是威脅!
四國聯盟簽了協議,如果黎戩今日敢對周靖寒痛下毒手,那就是毀了之前的友好盟約,北周皇朝可以以這個為由,聯合東燕,南淩,對西黎圍攻。
那廂,黎戩聽到修絕羅的威脅,唇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
“嗬嗬!”他冷笑兩聲,眸光一點點的眯緊,“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周靖寒是個蠢的,這修絕羅也是個白癡!”
“你”修絕羅想要嗆聲。
可是黎戩怎麼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繼續鄙夷道:“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承認,聽不懂人語麼?之前我有言在先,今晚來的目的隻有一個,不為害命,隻為”
他忽然頓住話語,手上抓東西的姿勢緊了又緊。眾人一眨眼間,卻見一截兒血淋淋的手臂從地上騰空而起,仿若長了翅膀似的飛到黎戩手中。
隔空取物!修絕羅暗自心驚。這個黎戩,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這等深厚的內力修為。當今世上,還有人能是他的對手嗎?
“今晚,我隻為它而來!”黎戩晃了晃手中屬於周靖寒的斷臂,滿臉惡劣的笑意。
周靖寒怒火中燒,憤聲吼道:“黎戩”
周靖寒似乎還要說什麼,可是黎戩卻已經沒有興趣聽。
他猖狂一笑,對風雨雷電四暗衛高喝一聲‘閃’,而後踏著夜色飛身離去。主仆五人,轉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直教人忘而興歎。
小樹林內,周靖寒眼見黎戩就這麼帶著他的一截兒手臂飛身離去,當即血液倒流,怒火噴張。
“追!給我追,給我殺了他”周靖寒重重跺著腳,額頭青筋暴起,口中憤聲怒吼。
許是失血過多,許是怒火攻心,周靖寒一氣之下,兩眼一翻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主子!”修絕羅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周靖寒倒下去的身子,緊張的呼喚出聲。
這個夜晚,小樹林內短暫的爭鬥,除了在場眾人,再無旁人知曉!
沒有人知道,有一個叫黎戩的囂張男人,在夜幕下隻帶著四名貼身暗衛來圍堵北周皇朝的攝政王周靖寒,並且在對方被一眾武功高強的暗衛保護下,砍掉對方一截兒手臂
七王府,慕容秋雨被季廣各種糾纏,暫時忘卻了關注黎戩。可是到了吃晚膳的時候,黎戩仍未露麵,慕容秋雨心中就泛起了狐疑。
她知道黎戩不論怎麼忙於公事,飲食起居尚算正常。如今對方沒有前來用晚膳,是在書房忙什麼?最近,有特別要緊的事情忙嗎?
季廣眼見慕容秋雨起了疑心,還要去書房找黎戩,連忙拉住慕容秋雨。
“哎,慕容,七爺在忙呢,你就別去打擾他了。身為女人,要給男人絕對的空間,你這樣粘著他,會惹他心煩的!”季廣一本正經的勸慰。
慕容秋雨失笑,是她粘著黎戩嗎?事實上,是黎戩粘著她,一時一刻都不願錯過與她膩在一起的機會吧?
正因如此,所以黎戩不粘著她了,她才覺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慕容秋雨眯著眸子,怪異的打量季廣,從頭到腳一寸不肯放過。
季廣被慕容秋雨盯的渾身發毛,直縮脖子,“慕容,你做什麼這樣看我?”
慕容秋雨不答反問:“季廣,你今天很奇怪啊,總是阻攔我去找七爺。難不成,你看上我們家七爺了?”
“我靠!”季廣被慕容秋雨這話嗆的不輕,直咳嗽,“慕容,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直男,倍兒直倍兒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