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戩滿意慕容秋雨乖巧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額頭吻了吻,這才抱緊她大步離去。
乾清宮內,燕赤誠與季廣在黎皇親自作陪下,飲酒暢聊。
黎皇似乎不在狀態,眉宇間隱有惆悵。
季廣舉杯感慨道:“人生就是悲傷伴著歡喜,歡喜伴著悲傷!酸甜苦辣,百種滋味。”
燕赤誠點頭,對季廣這番感慨表示非常讚同。
黎皇知道,季廣這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酒過三巡後,燕赤誠不勝酒力,準備回使者別院內殿小睡。
季廣是要回七王府的,黎皇表示一會兒會差張明揚護送季廣去七王府。
故而,季廣這便留下來,陪黎皇繼續喝酒。
“季將軍,你是老七的救命恩人。衝著這一點,朕理應敬你一杯!”黎皇說話間,端起酒杯呈向季廣。
季廣受寵若驚,連忙接過杯子。一番寒暄,仰頭喝下杯中美酒。
黎皇有心事,卻不能對外人道也,隻能借酒消愁。可惜季廣不是他的對手,喝的爛醉如泥。
季廣喝醉了,整個人很嗨。本就話多,這會兒更是藏不住秘密。
他開始與黎皇稱兄道弟,而後神秘兮兮將自己穿越的身份一股腦兒告知了黎皇。
黎皇心中一陣驚愕,隨即釋然。之前聽說季廣摔傷腦子,失憶忘記過去。
卻原來,是借屍還魂。難怪他占著少將軍的身份,不會武功反倒醫術高明,真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黎皇眼見季廣醉了,直白詢問起自己中毒之事。他總覺得,季廣和陳太醫之前沒說實話。倒不是他怕死,隻是問個清楚有些事情才好未雨綢繆!
季廣眨著眼睛,醉的臉色漲紅。
他如實回應道:“不瞞老哥,你呀,毒入肺腑骨髓。就是拿到解藥也活不過一年!”
“”黎皇沉默。果然如此!
“怕了?”季廣湊到黎皇身旁,醉醺醺的詢問出聲。
黎皇倒是清醒的很,他搖頭,語氣堅定,“沒有!朕不怕死。”
“那你皺著眉頭?不敢承認是吧?”黎皇賊兮兮的醉笑。
黎皇知道季廣醉的不輕,倒也放鬆了警惕。有些本不該說的話,就這麼像是遇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似的說了出來。
他沉聲感慨道:“朕隻是在擔心老七和秋雨的未來!雖說皇位以後定是要交給老七的,他也暗中培養了一定的勢力。
可是賢妃娘家的勢力也不容小窺,加之如今老四與袁丞相那個野心勃勃的家夥聯姻,老七隻怕有些難路要走的。
袁丞相那個老狐狸,不是個省油的燈,門生不在少數。朕頗為惆悵,兩邊勢力均衡,朕想冊封老七為太子,又擔心牽一發而動全身。
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反倒是令老七成為眾矢之地。即便僥幸成功,也怕最終會失去老四。畢竟他也是朕的親生骨肉,朕不想做弑殺親子的儈子手。
所以你瞧,朕身為帝王,卻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喜歡的兒子,卻不敢輕易冊封他做太子繼承大統!”
季廣聽了,眨巴眨巴眼睛,醉聲笑道:“這有什麼好惆悵的?老哥你把事情想複雜了知道嗎?
你不想讓七爺和四王爺手足相殘,那你就分開他們啊!他們兩邊勢力均衡,你可以讓他不均衡嘛!”
黎皇苦笑,“說的倒是容易!”
季廣拍桌子,“本來就容易啊!隻要老哥你一招明抬暗貶,找個由頭給四王爺冊封代王,丟到西黎哪個犄角旮旯去,這不就分開倆人了嗎?
之後呢,你可以慢慢的削弱四王爺在朝中的勢力,慢慢的慢慢的,最後對方土崩瓦解,永無翻身可能,就會知道安分守己做個代王玩玩兒也不錯啦!哈哈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黎皇震驚的看著醉酒的季廣,眼底閃爍強烈的亮光,“你給朕說說,那個代王是什麼意思?”
西黎古往今來的皇子舉凡有功勳的,亦或者成家的,都會賞賜封王賜府邸。而季廣所說的這個冊封代王,卻聽起來很與眾不同。
季廣聽到黎皇的詢問,笑嘻嘻的應道:“代王就相當於一個小皇帝,但是與大皇帝不同的是,他被限製自由”
日落黃昏,季廣趴在乾清宮的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呼呼大睡。
黎皇喚來三品平東將軍張明揚,讓他帶著酒醉的季廣回七王府。
待張明揚帶著季廣離開後,黎皇陷入沉思,開始斟酌計謀。他今日得季廣酒後提點,心中已經策劃出一個一箭雙雕的主意。
有些事情,趕早不趕晚。越晚,隻怕變數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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