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黎戩劈頭蓋臉的怒斥出聲。
慕容秋雨心中暗道:“好你個黎戩,竟敢在外人麵前訓斥我?這筆賬,我記住了!”
她心中憤憤,麵上卻是激動不已,不予理會黎戩的訓斥。
她大步上前,將黎戩緊緊抱住,“七爺!”
僅僅兩個字,卻透著滿滿的關切,柔情和思念,還有一點兒被丟下後的小委屈。
黎戩便是心腸堅硬如鐵,這會兒也百鋼化為繞指柔了。
他雙手緊緊擁住慕容秋雨嬌小的身軀,將頭埋在她馨香的頸間。
“秋雨,你讓我說點什麼好?”黎戩這話似歎息,似責備,更多的是心疼。
從西黎到北周,路途可不近,她懷著孩子奔波而來,他怎能不心疼?
慕容秋雨伸手捂住黎戩的薄唇,眼中柔情似水,“不知該說什麼,那就不要說。反正七爺在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上窮碧落下黃泉?”黎戩眨著眼睛,笑問出聲。
麵上笑著,心中卻感慨萬千,他到底是低估了慕容秋雨的倔強啊!
慕容秋雨重重點頭,然後離開黎戩的懷抱,開始上下打量他有沒有受傷。
“別看了,我沒事!”黎戩重新將她摟進懷中。
可是,為時已晚!
“腿怎麼了?”慕容秋雨低聲詢問。
雖然季廣及時為黎戩處理了腿上的兩處箭傷,但是慕容秋雨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幹涸的血跡。
黎戩搖頭,“無礙!”
“七王爺與七王妃伉儷情深,真讓修某羨煞。不過,現如今可不是你們你儂我儂的時候。識相的,就快把我們皇上放了,不然”修絕羅在一旁冷聲開了口。
話到最後,還故意頓了頓。
慕容秋雨早在進入華陽宮時,就看到了當前雙方僵持的局麵。
周靖寒被黎焰以匕首挾持,看那樣子似乎還被封了穴道,不能動彈不能言語。
她轉過頭,看向修絕羅,“放過你們皇上也行,但是前提是,你要先撤掉這些弓箭手。待得我們撤離到安全地界,自然會放掉你們皇上!”
“慕容,這話我們都跟他說過了,他油鹽不進,根本不同意啊!”季廣歎氣,很是幽怨的語氣。
他們與修絕羅僵持了小半個月,這些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
修絕羅呈上來吃的東西,每次先給周靖寒試毒,然後隻能有一半人先吃,確定沒有後續問題後,才換另一半人吃。
他都不知道這樣僵持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慕容秋雨聽到季廣這麼說,掀唇笑了笑,而後看向修絕羅。
“周皇如今剛登基稱帝,在北周帝位不穩。修侍衛扣押三國使臣,勢必挑起紛爭。這樣吃力不討好的買賣,可不劃算。
若因此引起北周眾臣子們積怨,那可是得不償失了。不若咱們各退一步,勞煩周皇親自送我們離開北周。扣押使臣之事,權當沒發生過,就此作罷可好?”
修絕羅眯緊雙眸,半晌才應道:“七王妃句句肺腑之言,堪稱在理。可惜,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問問周皇的意見!”慕容秋雨說話間,邁步朝被黎焰挾持的周靖寒走去。
淩瀟瀟低聲告訴慕容秋雨自己封了對方風府穴,慕容秋雨聽了,忍不住勾起唇角。難怪周靖寒臉色難看,被兩個女人用同一招製服,也夠蠢的!
慕容秋雨點了周靖寒的穴道,取出他風府穴的銀針後,開口詢問對方意見。
周靖寒終於能開口說話,聲音是徹骨的冷,“慕容將軍既然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何必詢問朕的意見?”
“哦?如此說來,周皇是同意我的提議了?”慕容秋雨眼底的笑意,閃爍著不為人知的詭異。
周靖寒皮笑肉不笑的應道:“朕不同意,還有別的法子嗎?誠如慕容將軍所言,這麼僵持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季廣聽到周靖寒這話,氣的五雷轟頂,張口怒罵:“臥槽!有沒有天理啊?之前那麼多天跟你們好商好量,你們不同意。
慕容今天前腳才到,說的就是同樣的提議,你們就點頭同意了。這是鬧哪樣?早知如此,你們早幹嘛了?何苦讓我們在這兒受罪?”
周靖寒涼涼的瞪了季廣一眼,冷聲哼道:“朕帝位不穩,生怕長久下去你們被扣押的消息會傳出去。到時候,三國聯手攻打北周,朕豈不是成了北周的罪人?”
“嗬!這話說的真好聽。可是誰信呢?若我看,你周靖寒一定揣著別的陰謀詭計。”淩瀟瀟一語道破關鍵。
在場中人沒有蠢笨的,周靖寒與修絕羅前後態度差距甚大,由不得他們不懷疑。貌似,他們之所以妥協,並不是擔心這個那個,而是因為慕容秋雨來了!
果然啊,慕容秋雨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點所在。隻不過,令大家費解的是,周靖寒處心積慮想把慕容秋雨弄到北周,是想做什麼呢?
當然,這個問題現在似乎並不重要了。因為,有周靖寒的許可,他們終於可以抽身離開這個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