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整個房間被火把照亮。
一群人,魚貫而入,至少二十之多。
“什麼人?”慕容秋雨掀開被子就翻身下床,站在屋地中央厲聲質問。
那二十多人,盡數怔愣住。
其中一人,怒聲質問道:“這怎麼下的藥?怎麼會有人安然無恙?”
另一人忙辯解道:“老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往井水裏下藥的時候你們都看到了,那劑量別說人了,就是八頭牛也得給撂倒啊!”
聞言,慕容秋雨扭頭看向大火炕。
隻見黎焰,淩瀟瀟,黎翰軒,甚至是黎戩,盡數香甜的躺在被窩裏,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慕容秋雨心中一咯噔,卻聽那頭目冷聲笑道:“哼!沒想到咱們有備而來,竟也能有漏網之魚。”
“你們在井水裏投毒了?”慕容秋雨震驚的瞪大雙眼,手腳一陣冰冷。
這些人倒是狡猾,竟在井水裏下了藥!如此一來,不論是吃什麼,都會中招。
而她能安然無恙,是因為吃的水煮蛋。那蛋殼,定然擋住了水中的藥物成分!
正暗想著,那個頭目上下打量了幾眼慕容秋雨,搖頭笑道:“怎會?狗皇帝陰險奸詐,吃東西之前都會暗自試毒。若想在他的飲食中投毒,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慕容秋雨心下鬆了一口氣,隻覺得後背無端端沁出一層細汗。
萬幸,這些人沒有投毒
她蹙眉看著對方,聲音平靜的問道:“那你下的,是什麼藥?”
對方頭目嗤的一笑,“我憑什麼告訴你?”
慕容秋雨聳肩,也跟著笑,“你們這麼多人,我一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弱女子,肯定逃不掉一個慘死的下場。男子漢大丈夫,你們就不能讓我死前做個明白鬼嗎?”
審時適度的裝弱,也是一種對敵策略。畢竟,有些事情,慕容秋雨得先問清楚了,才好動手解決這些人。
比如,這些人在井水裏投了什麼毒!再比如,是誰派這些人來刺殺黎戩的!
此時此刻,慕容秋雨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刺殺黎戩的。
隻是,令她感到震驚的是,這世上誰人敢刺殺黎戩呢?尋常百姓,亦或山間土匪,就算對黎戩有誤解,以為他是個昏君,也斷不敢公然行凶啊?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敢,又怎麼能掌握到黎戩等人回帝都的信息呢?
而這些人,不但敢刺殺黎戩,還埋伏在黎戩回帝都的必經之路,更清楚黎戩對飲食的謹慎程度。
很顯然,這是一起有人在背後操縱的刺殺,是有預謀的。而且,對方十分了解黎戩!
在慕容秋雨心中暗自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對方頭目突然陰森森的笑了,“嗬嗬!皇後娘娘,這樣誑人有意思嗎?”
“喲!竟然還知道我的身份?”慕容秋雨麵上淡然的笑,心中卻已經冷冽起來,“看樣子,今晚勢必要拚個你死我活了!”
對方頭目死死盯著慕容秋雨,急聲下令:“你們去拖住她,我先宰了狗皇帝再說!”
話音堪堪落地,一群人揮刀朝慕容秋雨攻去。而那頭目,健步如飛朝黎戩奔來。
慕容秋雨抓了一把銀針朝一群攻過來的人擲過去,隨後飛身上前擋住那頭目。
那頭目揮刀砍來,慕容秋雨還未有動作,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朝後拉去。
她一驚,手上撚了三根銀針,扭頭朝後看去。卻見原本睡在被窩裏的黎戩已然翻身而起,將她牢牢護在懷中。
“你”慕容秋雨才剛開口,腦子裏猛然想明白了什麼。
傍晚時候,她暈馬車,黎戩執意送她回房休息,不過吃了三四口米飯。她安然無恙,他內力深厚,三四口米飯下肚更不會中招了。
她想通這一點,正想與黎戩合力拿下這些人,卻見黎戩倏然將青鋒劍擲了出去。
但見青鋒劍劍氣如光,旋飛間從那頭目耳畔飛過,‘唰唰唰’橫掃一圈兒中了銀針的黑衣人。隨後,穩穩的飄在半空,綻放璀璨的紅光,如旭日東升。
片刻之間,黑衣人頭目以及二十多名手下紛紛中招,無一幸免。慘叫聲,哀嚎聲,那叫個不絕於耳!
慕容秋雨赫然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青鋒劍竟然這麼逆天,在眨眼之間就將局勢逆轉的如此徹底。
那黑衣人頭目被削掉了一個耳朵,他的手下也沒好到哪裏去,個個見了血。
“誰派你們來刺殺朕的?”黎戩聲音森冷的詢問出聲,如同地獄裏走出來的勾魂使者。
與此同時,青鋒劍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怒氣,飄在半空發出嗡嗡聲,好似黎戩一個動作下來,它就能聽令要了那些人的命。
那黑衣人頭目倒是個識時務的,當即一個手勢,率領眾多手下齊齊跪在地上,“求皇上開恩,草民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黎戩一揮手,青鋒劍立刻化作一道劍光,朝黑衣人頭目的右臂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