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夜坐在車裏,看著住院部門口氣急敗壞跑出來的牧子芊,薄唇緩緩勾起。
等到祖父也出來,他看著他們乘坐的車子離開,才打開車門走下去。
演戲要有始有終,他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真實身份麵對葉靜安,現在也不能這樣暴露。
換掉一身病號服,把自己收拾好,葉靜安躲開護士的視線,打算離開病房。
手指剛剛觸碰到門板,門就開了。
牧子夜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擋住她的視線,身體堵在門前,徹底阻斷她的去路。
“想去仁愛彙醫院?”他的聲音從她頭頂灌注下來,磁性低沉。
葉靜安看著他點頭:“對,我要去守著樂樂,你不要攔著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我說我要攔著你了嗎?”牧子夜挑眉,深眸含笑打量著她額頭上的那塊紗布,“隻是,你確定你這個樣子出現,那些人不擔心嗎?”
“我我自有辦法。”
她堅持要去,牧子夜不好阻攔,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親自帶她過去比較好。
車子開出醫院沒多久,她就讓他靠邊停車,在一個小店裏買了一頂大大的遮陽帽,把頭發都放下來戴上帽子,遮住頭上的傷。
牧子夜這才明白,這個女人的自有辦法是什麼意思。
沿途風景不錯,葉靜安偏頭看著窗外陷入思考,沉默了一會扭頭看著牧子夜,淡淡開口。
“牧老爺子告訴我,牧子夜回來了,讓我好好跟他培養感情,真是好笑。”
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牧子夜手臂打彎,差點沒把車子拐出去,將車子緩緩停在路邊,看著她:“你打算和他培養感情?”
“沒有,我打算找他談談,讓他主動和我離婚。”
“這麼說,你終於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打算投入我溫暖的懷抱了?”
牧子夜伸出雙臂,很誇張地朝著葉靜安擁抱過去,被她嫌棄地避開。
“我巴不得他和我離婚,但前提是他和我離。”
直到兩個人進入仁愛彙醫院心外科,牧子夜還在琢磨葉靜安那句話,他總覺得這句話背後藏著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可是,究竟是什麼?
樂樂在他們來之前的一刻鍾推進手術室,葉靜安坐在手術室外麵的椅子上,雙手合十努力祈禱著。
她其實很想來回走動緩解這緊繃的情緒,但是怕自己的腿被人看出端倪才不敢動。
薛俏俏那雙眼睛已經往她頭上瞟了好幾眼,大約是疑惑從來不戴帽子的她為什麼戴了帽子吧。
牧子夜喚來院長了解情況,葉靜安遠遠望著對他畢恭畢敬的院長,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頭?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詢問過。
她望著遠處牧子夜的身影出神,身旁坐著的薛俏俏用膝蓋碰了一下她的膝蓋,在她眼前揮手。
“安安,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男人了吧。”
“你放心,我眼沒瞎。”她答得利索。
薛俏俏抬頭看到已經走到葉靜安身邊且臉色鐵青的男人,看著葉靜安吐舌頭,聳聳肩送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