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陽光鼎盛的時段,在屋子裏麵還好,可一出到客棧門口,我的雙眼立即被那陽光,刺得眼淚直流。
如示說她若留下,便會連累我與這身體。先前沒有嚐過這苦頭,便也並沒有在意。
現在整個人伸手其累,我便更加希望如示能夠在了。
至少難過痛苦的時候,並不是我一人承受著。
至少我知道事情即使變得再糟糕,身後也還有一個她在幫我墊著!
可是現在她不在了!我知道那並不是一個夢,而是她與我的道別。
“葉小姐!”兩個軍爺在門口候著,見我久久沒有動作,於是開口催促了一聲。
我擺擺手閉著雙眼,雙手扶著大門道:“這位軍爺!可否給我一頂遮光的幕籬呢若沒有一條遮光的布料也成。”
外麵沒有人說話,也聽不見是否有人動作。我擰擰眉,雙手虛空在前麵摸了摸,左手指突然碰到一隻溫熱卻略顯粗糙的手。
我順著他的手向下摸了摸,手指尖立即觸到一條一寸左右寬的布條。
“謝謝!”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我輕笑一聲,立即將那布條給拿了過來。
“哼!”熟悉的冷哼聲,對方就轉身離開了。
而在聽到那聲音時,我拿著那飄帶的手頓了一下,霎時有種不知將那布條給丟掉,還是該繼續用著。
“還愣著幹什麼若是想死,也得在救了我三哥之後再死。”冰冷的聲音,刺得心口陣陣生疼。
我從未像此時這般,這麼厭惡過一個人。
緊了緊手中拽著的布條,我咬咬牙,最終還是將那布條束在了自己眼睛上。
玄蒼的心髒還未找回,我一定不能讓自己,死在這不明不白的地方。
不管這裏的任何人如何待我,他們都不過是我生命中可有可無的存在,我不能讓自己因為他們,而受到更重的傷害。
身體是自己的,即使是死我也會讓那慕容羽,死在我的前麵!
心中暗暗下著決心,如示暫時不在了,一切便隻能靠我自己了!
將布條遮擋住眼睛,眼前便隻什麼也看不見。我摸索著,剛要從店裏走出去,就聽身後一個老者道:“姑娘!你這眼疾與身體,本是補該再趕路。隻是唉!”
老者輕歎一聲,走上前將一包東西遞到我手上:“這草藥雖無法治療姑娘的眼疾,卻能暫時舒緩。”
聽著那陌生的老者聲音,我愣了一下。冰冷的心,卻因為這陌生人的一句問候,頓時暖了許多。
“好!謝謝!”我顫著手,將他塞在我手上的藥包緊緊握住。
“葉小姐!請吧!”旁邊的軍爺開口催促。
我仰了仰頭,透過眼前的布料,竟隱隱能看到前麵有影子晃動。
“好!”我摸索著伸長手,指腹輕輕落在那軍爺肩頭。
手下的肩膀緊繃了一下,我歉意的笑道:“現下我眼睛不好,還望軍爺領路了!”
“小小姐客氣了!”那軍爺愣愣應了一聲,話語有些結巴幹澀。
我想,在這時代,一個女子主動將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這定然是件十分膽大妄為的事。
更何況他們還是整日生活在軍營,長久沒碰過女人的軍人。被我這麼一碰,也難怪會有那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