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禦臣疑惑的看了一眼有點奇怪的江俏耳,這個女人怎麼表情怪怪的?
這個時候,珍姨帶著傭人從廚房裏端出幾道菜,貼心的放在江俏耳麵前,然後替她拉開椅子。
“太太,吃飯吧!這是宮少今天下午特地打電話回來吩咐廚子做的,都是您愛吃的。”珍姨一邊布菜,一邊眉眼帶笑的看著江俏耳。
一直站在餐桌一旁的宮禦臣神色些微有些別扭,狹長的魅眸輕斂,嘴角緊緊抿著,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放在西褲口袋裏的雙手緊張的握成拳頭,第一次這樣緊張,從那次車禍後自己的心情和所有對外界人的情感的回應都被他禁錮在寒冰一樣的表情下,就算表露,也都是以憤怒的行事,表達出來。第一次,以這樣平和的方式,這樣赤裸裸的毫無掩飾的表達出來。
他親自吩咐的?
江俏耳呆呆的轉過頭,猝不及防的對上宮禦臣有些別扭的眼神。他是在不好意思嗎?
“宮禦臣……”江俏耳猶豫著,叫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宮禦臣,自己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吃飯!”沉默了一段時間,見江俏耳並沒有說完那句話的意思,宮禦臣略微有些薄怒。清冷的聲音短促的說了句,就開始拉開椅子自顧著吃飯了。
蠢女人!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江俏耳被他突然的怒氣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在惱羞成怒吧……
好別扭的男人!
兩個人安靜的吃完飯,江俏耳起身主動給宮禦臣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澄淨的眼睛望著他,粉色的唇瓣輕微動了動,輕輕的說了句:“謝謝你。”
真的很感謝他,這樣被人在乎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有過了!
聽見江俏耳道謝,已經放下剛剛的不自在的宮禦臣瞬間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氣悶。
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一句謝謝而覺得不好意思!
宮禦臣沒有說話,而是僵硬的扯起嘴角,衝江俏耳笑。
被他生硬的動作逗的莫名想笑的江俏耳努力繃緊嘴角,抬手緩緩抱住宮禦臣,小小的她站在宮禦臣麵前,額頭剛剛才到他下巴的位置。
被江俏耳這麼主動的抱住,宮禦臣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一雙手遲遲沒有想好要不要回抱住自己懷裏的小女人。
就在他差不多決定了要抱抱自己懷裏的女人的時候,江俏耳突然放開手臂,離開宮禦臣的身體。
宮禦臣剛剛才抬起的手臂又隻好快速放下。
“睡覺吧,我好累啊。”後退了幾步的江俏耳朝宮禦臣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轉身想臥室走去。得好好洗洗澡了,她今天可算是心力交瘁。
相對於十裏殿,宮禦臣和江俏耳的和諧相處,主殿宮天裕卻不像十裏殿那麼平靜,宮涵霜的書房裏,沈複君正拿著一遝紙,對著什麼嚴肅的宮涵霜說著自己的新藥物。
“老爺,這次我研究出來的藥一定能讓宮少徹底恢複!”她捏著手裏的自己所謂的研究數據,一臉急切的看著宮涵霜。
平日裏,自己隻要提起研究的新藥,宮涵霜都會一臉興奮的叮嚀自己快給宮禦臣試試,怎麼這次反而一臉嚴肅,遲遲不肯點頭試藥?難道,是因為江俏耳那個女人?
沒錯!她這次的藥就是針對江俏耳設計的一個死局!
自從她上次知道宮家的這個女人並非林舒心,而自己決定和林舒心合作,先把江俏耳趕出宮家以後,自己就潛心設下了這個局。
這一次,一定要讓那個江俏耳即使想留也沒命留在宮家!
“你那個藥太血腥了,而且……現在都已經這個時代了,你那樣的說法到底存在不存在,還不一定。”宮涵霜按滅手中的雪茄,隔著繚繞的煙霧看向一臉急切的沈複君。
她的新藥就是以宮禦臣妻子的鮮血作為藥引,且不說有用沒有用,就是要用人鮮血這件事,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隻是……如果真的能治好自己孫子的病……
宮涵霜百般糾結。
沈複君見宮涵霜半天沒有答應的意思,當下也不再催促宮涵霜做出決定,原本著急的神色輕而易舉的換成一臉沉重:“老爺,如果宮少這次病情複發,恐怕沈複君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樣說著,沈複君拿著自己手中的文件,作勢就要離開宮涵霜的書房,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宮涵霜叫自己,沈複君半提起嘴角,心裏道:老不死的,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孫子的命!
沈複君略微整理了一下表情,轉過身,還是掩不住滿眼欣喜的看的宮涵霜:“老爺?”
“你把你手中的那些研究數據給我放下,我待會兒好好看看。”宮涵霜疲憊的揉了揉腦袋,然後緩緩伸手,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書桌,示意沈複君把她手中的文件放在自己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