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被帶進地下室,江俏耳就已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這兩天內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就算是正常人估計也難以承受,更何況江俏耳剛被沈複君設計抽了那麼一大瓶鮮血!
不知被關了多長時間,江俏耳才被腹中絞痛喚醒。虛弱的睜開眼睛,江俏耳大致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是上一次宮涵霜關自己的地方。
上一次有宮禦臣接自己回去,這一次,恐怕沒命走出去了吧。江俏耳無力的扯起嘴角,昨天宮禦臣才說小心自己沒命離開宮家,第二天她就被關起來了。宮禦臣那家夥還真是烏鴉嘴!
隻是不知道他現在脫離危險了嗎……
沈複君那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肆無懼憚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江俏耳隻覺得自己真的體味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這樣的感覺還不如一死了之,至少不用再這樣痛苦,江俏耳在心裏自嘲的想。隻是,不知道自己死後養母他們要怎麼辦……嗬嗬!自己恐怕是宮家娶進來的這麼多新娘裏死的最狼狽的那一個了吧!
“江俏耳啊江俏耳……你上一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這一輩子這麼辛苦的活著!”江俏耳努力撐起身子,半靠在地下室的門上,自嘲的歎息。
“丫頭,誰活著都不容易。”
聽見聲音,江俏耳艱難的轉過脖子,從門縫裏隱隱約約看見白恬的半張臉,再沒有初見時候那樣少女一樣的榮光,反而帶著末路的滄桑。畢竟人之將老,經曆一些過不去的大事,那麼往日那些被放在角落裏的滄桑就會全數反撲,吞掉所有榮光。
“不一定的。有一些人,縱然作惡多端,也能輕易的活得光鮮亮麗。”江俏耳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去分析什麼虧欠與否,或者喜歡與否。那些人情關係,最傷人心。
“丫頭,似乎有什麼委屈?”白恬讓身後的傭人端來圓凳,顫顫巍巍的坐在凳子上,然後揮手讓身後的人離開。
“沒有。嫁入宮家,是我自己應承的,不管發生什麼都不算是委屈。”江俏耳苦笑。這一輩子,要是能離開宮家,就一定再也不回來!
“隻是,不管宮禦臣發生什麼,都不是我害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加害他,我隻是希望能離開宮家。”提到這一點,江俏耳有些激動,急速的喘息扯得喉嚨生疼。
江俏耳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既然要死了,自己知道的還是告訴白恬吧,至於她信不信就是他們宮家的事了,和自己再毫無半點關係了。
“你們宮家要防備的從來都不應該是我。奶奶,有些事不能隻聽別人說,任何事情發生的原因,都要親眼見親耳聽才可以,聽別人的話,就定我的罪,這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害了宮禦臣的。”
說完這些話,江俏耳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虛弱已經不允許她再消耗體力了。江俏耳在心裏苦笑,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好累啊……
“你是說,有人用禦臣的病情害你?”白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激動的從圓凳上站了起來。等了幾秒,見江俏耳不說話,白恬又上前了幾步,眼睛貼在地下室的門縫上往裏看,隱隱約約隻能看見江俏耳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
沒有得到江俏耳的最終答案,白恬又重新琢磨了一下她說的話,她說的話是在暗指沈複君嗎?白恬在心裏暗暗思量,昨天晚上,她把江俏耳帶進地下室抽血的時候,沈複君就和江俏耳說過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難道,真的是沈複君在暗中動的手腳?
白恬越想越害怕,一個人顫顫巍巍的離開地下室,往宮涵霜的書房去,這些話一定要告訴老頭子,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在白恬剛剛走進宮天裕門樓的時候,管家就急急忙忙的大步朝她走過去:“老爺昏倒了。”宮歐說完,一雙眼睛平靜的看向白恬。這個女人,從她嫁入宮家,自己就一直看著她。她一輩子都被宮涵霜照顧的穩穩妥妥仔仔細細的,現在突然發生這麼多事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過去。
“老頭子,怎麼了?”白恬一把抓住管家宮歐的手臂,身體不可抑製的失去重心。
“沈醫生隻說是昏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宮歐一手扶著白恬,一手招呼傭人搬來椅子讓她緩緩。
“不用了,扶我去療養室吧,我去看看他。”白恬微微擺手,讓宮歐扶著自己去療養室。宮天裕主殿原本沒有療養室,隻是宮禦臣覺得爺爺奶奶年邁,所以為他們建了專用的療養室,裏麵的醫療界一流的器材都是寧顧親自挑選的。所以,隻要是沈複君能控製的病情,療養一般都在宮家自己的療養室裏,A市的醫療設備還不如宮家的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