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準眼看著伍世景在喝完第六瓶之後,雙眼開始變得朦朧,兩頰像是火燒雲一般發紅,而他自己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呀!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伍世景一邊說一邊準備開另一瓶,“再喝點啊!”
“夠了,我看你不行了。”金準按住了伍世景的手,“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去結賬。”
“不要!”伍世景一把推開了金準的手,“還有四瓶啊!”
“到這裏為止吧,我去結賬,時間也不早了。”金準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金準走下樓去結完賬再回來時,卻發現伍世景還在那裏喝著。
“呀!你這個女人,不是和你說了嗎,別再喝了。”
伍世景轉過頭來,眼裏卻含著淚水。
金準看大這一幕,突然心慌了,他看著伍世景的臉,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不喝了,我,不喝了。”伍世景搖晃得站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金準看著伍世景問道。
“沒什麼事啊。”伍世景突然笑了起來,走向了金準。
她越走越近,金準立在那裏,不知退也不知進,直到她走到金準的身邊,突然抬頭看著金準的眼睛,挽住了金準的手臂。
“疼嗎?手臂。”伍世景喃喃著。
“不疼。”
“我全都知道了,夏英全都告訴我了。”伍世景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那天你也在,手臂上的傷也是為了救我被割的。為什麼不告訴我?把人像傻子一樣瞞著很有意思嗎?”
“對不起……”金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再回頭。
“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我是想來和你道謝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我是想和你說謝謝的……”伍世景開始哭了起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動搖我的心,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我很有可能就會喜歡上你……”伍世景說著突然蹲了下去,把頭埋到了手臂之間。
金準看著伍世景,他無法告訴她,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他也無法告訴她,從今天起的每一刻開始,伍世景都將後悔自己在今天的這一刻的動搖,他無法拯救自己,卻想嚐試守護他想守護的人。
“起來吧。”金準拉起了伍世景,伍世景晃悠得倒在了金準的懷中,臉上還有清晰的淚痕,“對不起。”金準輕喃道。
這時,老板娘敲了敲門。
“進來。”
她看到躺在金準懷中的伍世景,“確定要這樣做了嗎?”
“嗯。”金準說道,“這是唯一的方法。”
“車子準備好了,Jason就在裏麵。”
“謝謝。”金準說道,扶著不省人事的伍世景朝門口走去。
老板娘看著金準離去的身影,她知道自己是無力阻止任何事情了,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祈禱,善惡怨念,終有嚐罰。
如夜行者漫步在黑暗的小路上,金準此後的人生,在星光的周圍,是無限膨脹的暗夜。
伍軍坐在車裏,看著此刻金準的一舉一動,他看著金準把伍世景扶進了車裏。
“慧敏啊,對不起了。”他從車匣裏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抱著一個幾歲大的嬰孩笑得很暗淡,一點也沒有做母親時的溫暖,“世景這次,恐怕是逼不得已要扯進去了。”
他看著金準的車遠去,自己也開走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