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習慣就好
“……”裴笑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說：“我不怕。”
顧佑白一頓：“什麼？”
“我不怕，你說的這一切我都考慮過，也做好準備去麵對這些風險。”裴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本意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一點，可是一開口眼淚就泛上來了：“在遇見你之前，我做好麵對一切風險的準備，也接受最壞的結果，顧佑白，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強求最好的人，就算我媽心髒病發沒了，我爸把我逼到極限，那是我的命，我不怪誰。”
“你……”
“可你橫插一腳改變我的命運，打亂我全盤計劃，現在還把我當成私有物困在這裏，我不甘心。”裴笑抽了抽鼻子，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就算我過得再苦再累，至少我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可現在待在這裏，我覺得自己不是被困在啟園，我是被困在、被困在時間裏，每天都重複做一樣的事，吃飯睡覺吃飯睡覺，一眼就看到盡頭……這難道不可怕？”
顧佑白臉色驟變：“什麼事都不用你做，什麼都不用你操心，這不好？有多少人想過這樣的生活……”
“除了你，沒人想過這樣的生活。”裴笑打斷他的話，這裏風太大，加上情緒作用，她鼻尖都紅了：“你知道養豬嗎？吃了睡睡了吃，什麼都不用想，等到一定時間了就開宰，跟我現在的生活方式像不像？顧佑白，我是個人，有思想有靈魂，我一點都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討厭這裏，討厭現在，討厭一切一切……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你放過我……”
裴笑慢慢蹲下來，抱著膝蓋哭得不能自已。
這要是換了平時，別說裴笑在麵前嚎啕大哭，就算她隻是紅了眼睛顧佑白都心疼得不行，可此刻麵對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裴笑，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第一次，他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也許他的做法是錯的。
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他怎麼可能做錯！
裴笑隻有待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不會受傷，不會難過，更沒有人可以欺負她，躲在他的羽翼下，她可以屏蔽這世上所有的惡意和傷害，所以他怎麼可能做錯，他這是在保護她啊！
堅定了這個信念，顧佑白蹲下抱了抱裴笑：“你隻是不習慣，等時間一長，習慣就好。”
裴笑：“……”
頂樓的事發生後，裴笑和顧佑白的關係更加疏離了。
雖然平日裏相處看不出什麼，但連傭人都能明顯感覺到裴笑比以前更沉默了。
這天，顧佑白在廚房裏搗鼓，裴笑打掃貓房時發現年年不見了，於是一路找到外麵，在經過傭人房時發現有個傭人正坐在屋簷下發呆。
裴笑走過去他都沒發覺，直到她刻意咳嗽了一聲那人才回頭，裴笑發現正是那天晚上烤鬆茸燙傷手的傭人。
見是他，裴笑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那人也立刻站起來：“太太。”
裴笑點頭算是回應，又問：“你手好點了嗎？”
傭人點頭：“好多了，謝謝太太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