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要臉啊,賀情真的是靠了又靠,這點兒就受不了啦?
他從底特律回來第二天早上差點給應與將折騰死,說通俗點兒用方言講就是“日得起火”,實在腿太軟了,換了個姿勢才好受了點兒……
天哪,這才叫害羞好吧。
於是風堂和蘭洲,就在那酒吧裏昏昏暗暗的光線中,看著賀情這個小戲精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忽然發現自己正在被注視著,還投過來一個惡狠狠的目光。
接下來的這幾天,賀情把保時捷4s店的事兒完成得十全十美,其他事兒托了一大半給秦佑和手下的得力幹將,認認真真想把他自己在賀定禮那兒的口碑做好了。
他特想證明給他爸看一下,那些超跑不是白買,錢也不是白花,飆車也不是沒意思,能學到好多呢。
認識很多新朋友,明白客戶需求,了解不一樣的社會經曆,在那種極速刺激的環境下,會更有幹勁兒,對不少事能賭得起,快速決斷。
雖然聽著很扯蛋,但真的都是賀情飆車以來挺多收獲的總結了。
還遇見了應與將這種話,賀情是不敢說的,悄悄存在心坎兒上,自己先消化了。
那日過後他斟酌了挺久,決定少往酒店跑,洗浴中心也不去了,KTV也不唱,免得他爸老說他玩物喪誌。
但賀定禮讓他跟應與將斷了來往,他做不到。
加貝集團今年要拿下英菲尼迪的特約代理,還要興建全國一流的汽車藝術館,盤古今年還要修捷豹的4s店……
一切都在越來越好,包括感情。
捷豹那個代理權,賀定禮一口咬定是賀情送盤古的,可是那天賀情讓的隻有一個I-PACE的量產銷售權,並不是整個品牌的代理權。
很明顯剩下的部分都是應與將自己去打下來的。
接下來一周七天,賀情就挑了一晚往望江名門跑,做賊似的,借了蘭洲的路虎攬勝開著去,那低調勁兒,就差沒管公司門衛借個大眾帕薩特了。
一進房間就看著應與將光著膀子站在客廳裏,手裏轉著串兒車鑰匙,盯著進門在脫鞋的自己。
賀情清澈的眼被客廳裏的吊燈照得水亮,麵色紅潤,衝過去抱著光了半身的應與將,小聲道:“來買保時捷了?”
聞言一笑,應與將伸臂把在慢慢往下滑的賀情撈上來了點,彈了他一個腦崩兒:“這是你洗腦的結果。”
賀情剛接過車鑰匙,就聽應與將說:“買給小二的。”
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蘭洲說應與臣非要他那輛保時捷911不可,新的都不要,就要那輛。
小孩子的世界還真簡單,跑不過那就買過來唄。
有哥哥寵著就是好。
這段時間有點忙,賀情都給忙忘了這檔子事。
應與將看他金鳴收兵不吭聲了,拍了把他屁股,下巴擱在人頸窩裏狠狠地蹭,氣息滾燙:“喜歡悍馬麼?”
賀情被那股灼熱的吐息燙得一激靈,半邊身子都軟了,扶著沙發往上一躺,掀起衣角扇扇風,殊不知半邊肚皮都露了出來,在應與將眼裏就是白淨的一截腰。
他疑惑道:“哪有男人不喜歡悍馬的……幹嘛,收購啊?”
應與將揉了揉他的耳,說:“店裏弄了三輛來,明兒你去挑挑。”
賀情都無語了,這有這麼做生意的麼,動不動就送了,談戀愛也沒這樣兒的啊,送點禮就算了,這一送就送車,吃得消嗎?
他故意冷下臉來,想唬唬應與將,誰知道自己在男朋友麵前一拉臉子會不自覺地噘嘴,整個人就是一副委屈的狗狗樣兒,看著隻有可憐,沒有酷酷的。
他還是那副表情,嚴肅道:“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我……”
“我”字還沒完呢,賀情就演不下去了,一句“天妒英才”哽咽在喉頭還沒抒發,就看應與將一挑眉,還是那酷死人的樣子:“你怎麼?”
應與將心裏都快笑死了,等著看賀情怎麼繼續往下編。
隻見賀情一咳嗽,順溜地說:“我,我等成都耙耳朵,男子無才便是德,早早破了童子身,害得功也沒練成,你……”
還挺押韻又順口。
應與將麵兒上還是冷冷的:“我怎麼?”
賀情仰天長歎一聲,認命似的,向前一湊近摟住他男人的腰,低聲說。
“你還是寵我吧。”
說著他還扯了一張紙盒裏的餐巾紙出來晃了晃,晃並解釋:“我,漢族正白旗。”
應與將一樂,賀情的嘴皮子還真哪兒都落不得吃虧,這正白旗還是皇城根兒底下以前滿清八旗上三旗之一。
他順勢把賀情往懷裏摟,還沒摟緊呢,就被賀情一個翻身壓到沙發上。
剛想拍著他屁股打幾下,賀情一雙有點兒涼的手就摸上他額頭,說:“你他媽是不是發燒了?”
應與將把臉往抱枕裏埋得深了些,啞著嗓子說:“小事兒。”
賀情一皺眉,壓在應與將身上都忘起來了,說:“萬一燒到四十度呢?”
到了晚上淩晨三點多,賀情給應與將吃完退燒藥之後沒多久,還真燒到四十一度了。
他捧著應與將的臉,兩人的額頭碰到一起,應與將第一次覺得賀情這麼涼,像蹭不夠似的,半耷拉著眼又抱上去,渾身熱得像個火爐。
他身上隻剩了條褲衩,蓋著被子,枕頭墊得高,這角度能清楚賀情趴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樣兒。
這以前在北方涼水洗澡都不感冒的身體,今年怎麼病來如山倒的。
溫度計顯示四十一的時候賀情嚇得都以為溫度計爆了,甩了幾下又測,去客廳拿了個退燒貼給應與將額頭上貼著,又端了盆水過來要給他擦身子。
應與將舍不得賀情累著,自己硬撐著坐起來把臉洗了幾遍,胳膊也象征性地擦一下,擦完又睡過去了。
再醒的時候就看著賀情手裏拎著一瓶瀘州老窖,正準備拆了包裝往盆兒裏倒。
應與將瞬間睡意全無,坐起身來攔住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行了,收拾一下去華西吧。”
賀情抱著那瓶酒,眼都急紅了:“我查過了,物理降溫,稀釋一下好像可以當酒精用……”
應與將伸手把那瓶酒給擱到一邊兒,指腹去描摹賀情眼下那一圈兒淡淡的青黑,沉聲說:“你這幾天忙,今天又因為我生病睡不好覺。我生病你也難受,你不放心,我們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