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賀定禮書房出來的時候,賀情看他爸那發白的臉色,自己心裏也難受,但就是忍不住頂撞了幾句……
他拿起沙發上的手機,一看,五六個未接來電。
賀情就那麼斜斜地躺在沙發上了,手裏的熱牛奶沒喝完早就涼了,他還是一口一口地抿著喝,沒穿襪子的光腳一點一點地,踏在木地板上,拿著手機撥回去。
電話一通,他差點沒從沙發上蹦起來,這不是應與臣嗎!
許久沒與跟應與將有關係的事物沾上邊兒,賀情早上才從拍賣大廳緩過氣來,這會兒又被堵得差點拿著枕頭想把自己悶死在沙發上……
應與臣那熟悉的小元氣嗓在那邊低低地嚎:“我的天啊,嫂子,你終於接電話了,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這聲兒一聽,明顯就是蒙在被窩裏悄悄說的,賀情看了一下時間,猜這小孩兒應該是貓在被窩裏,便說:“不方便說話的話,發短信吧?”
電話那頭應與臣抱著手機“嗷”地一聲叫,連忙說:“不不不了,我就跟你說一件事!”
那晚上,賀情硬是在床邊坐了一夜,滿腦子都是應與臣說話。
“我哥……我靠!跟你說,我哥……”
“我草,你倒是說啊,你哥怎麼了?”
賀情低著嗓罵,瞪著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著電話的手都在發抖。
“我哥跟我爸出櫃了,還說他跟你沒分手,說他特別愛你,說你是他寶貝蜜餞說你倍兒俊……”
話都不用聽完,賀情就知道應小二那最後兩句是瞎編亂造的。
但那個“沒分手”和“特別愛你”……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賀情喘著氣,眼裏有了些神采,壓抑不住心裏的浪潮翻湧,一時間五味雜陳,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急需要一個突破口。
“你哥知道你跟我說嗎?”
應小二聲音悶哼唧唧的:“哪兒能啊,他得削死我……”
那晚上,賀情站在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前,捂著嘴,小心翼翼地,跟應小二確定了一遍又一遍。
像怕驚動了他的父母,又怕驚動了應與將。
但已經,驚動了他自己心中蟄伏已久的瘋狂。
第二天一大早,成都陽光明媚,街道上人來人往,綠樹成蔭。
是分手的第十四天。
賀情承認,他活了二十年,這小半輩子做過不少瘋狂的,不講道理的事兒。
但絕對沒有在公司辦的事兒上做過任何突然改動。
他一大早七點就在家裏開始收拾,穿戴好了衣服,捱到上班時間,打了個車去加貝集團。
在那天早晨,上班時間到點兒的前二十分鍾,加貝集團的少東家賀情,摸進銷售總監秦佑的辦公室,把人直接反鎖在了辦公室內。
他將鑰匙放在自己秘書的桌子上,扒著秦佑辦公室的門縫,低聲喊:“老秦,今天我沒什麼事兒,我替你跑一趟北京,你看這門兒壞了也沒法開,等半個小時我秘書過來,讓她給想想辦法……”
秦佑完全是懵圈兒的,愣著答:“哎,哎,賀少,這明明……”
賀情跑到窗口邊兒,看了看樓下陸陸續續進公司的員工,折返回去說:“相信我,就半小時!”
從加貝集團跑出來之後,手裏拿著勞斯萊斯的酒宴邀請卡,賀情兜裏就揣了張金卡、身份證和一個手機,充電寶都沒帶,連蹦帶跳跑上了去雙流國際機場的出租車。
昨晚他就把今兒中午的機票買好了,就等著這麼個借口……
賀情一進機場就往安檢走,入了關誰都攔不住,就算他爸親自來機場逮他,那也沒轍啊,我跑一趟北京辦公事兒,怎麼不行了。
直到上了飛機,賀情整個人都還屬於一種感覺活在幻想中的狀態,手裏緊緊攥著那張機票,一遍又一遍想著,眼睛一閉一睜,那邊兒就是北京……
跟他以往意義上完全不一樣的,遠在天邊的北京。
下了飛機一走上廊橋,賀情跟踩在雲端似的,愣愣地去看手機上發來的一條新信息。
“歡迎來到北京!別忘了給家人報平安,祝您行程愉快!北京移動客服熱線 10086 竭誠為您服務,今天白天到夜間:晴天,18-31度。”
他把手機揣進兜裏,看著首都機場,旅客皆匆匆忙忙,大包小包提著行李,從他麵前走過,都在奔赴著自己想去的地方。
賀情一步步地走出首都機場,走過了應與將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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