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兩次扣不開,賀情一愣,發了力氣去掰開車門的把手,發現壓根兒門打不開,轉動鑰匙去點火,火也打不燃了。
車內一片死寂,儀表盤亮都不亮。
工作人員提供的車,北京的賽道……
賀情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出是有人做了手腳,但他還真想不起來在北京能有什麼仇家,在成都的事兒也不至於千裏迢迢來報仇吧?
應小二已經按了緊急呼救,但這已經開出來了五六公裏,不知道最近的救助點在哪兒,也不知道後邊兒的車多不多……
他自然也看出來了問題,連忙抓住賀情的胳膊,喊道:“試試天窗!”
賀情伸手去摁天窗,發現能開,兩人喜出望外,賀情的眼睛也在不斷地瞄後視鏡,看有沒有車過來。
但是天窗按了好幾次,賀情發現了,這天窗要摁著才能勉強開一半兒,僅供一個成年人出去,況且這邊兒手一鬆,天窗又合上了。
這車門鎖得這麼緊,估計是程序問題,估計從外邊兒也開不了,這種新型自動擋的車,也不知道誰花那麼大功夫……
賀情當機立斷,摁著天窗,看應小二在那兒狂砸車門,壓根兒砸不開,車裏也沒有能砸窗戶的東西。
他把天窗摁開了一些,右手胳膊去推搡應小二,額間都起了冷汗,命令道:“我摁著,你踩上扶手箱,先出去。”
應小二回頭就是一個瞪眼:“不成!我怎麼能把你扔這兒!”
賀情都快被氣死了,伸手又推了他一把,就差抬腳踹這小孩兒了,急得眼紅,喘著氣說:“你待這兒也沒多大屁用,快點滾出去,這種狀況我遇到過,外邊兒可以開!”
“啊?對,還有外邊兒!”
應小二一聽外邊能開,也相信他嫂子身經百戰,慌著爬上扶手箱,把腿搭在中控台上,扒著那一半兒車窗努力往上撐手臂,半個身子出了車頂,遠眺著也沒看到有任何救援車輛過來,回頭喊:“你等我!”
賀情要不是這會兒手不能離開那個按鍵,都巴不得拿肩膀去讓應小二踩著了,怒罵道:“少他媽廢話,動作麻利點兒!”
一聽這真正發了怒的語氣,應小二嚇得連忙用盡全身力氣撐上去,急得幾乎是從車頂上滾下來。
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賀情去摁鍵摁得發紅的手指。
他跑到車門邊兒,死命去拉車門,發現根本拉不開,再一看車裏賀情鎮定的表情,臉都白了,一邊敲窗戶一邊大喊。
喊了些什麼賀情聽不清楚,隔著層玻璃隱隱約約隻能聽到什麼“救你”“馬上”等等話語,下一秒,應小二就跑遠了,挨著賽道旁邊去找鋼管之類的東西,想把窗戶敲破。
可是這種賽道旁邊怎麼可能有障礙物,賀情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應小二一個人特危險的在賽道上晃,急得不可開交。
他猛地一拳砸上方向盤,閉上眼,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
……
汽車公園,勞斯萊斯&英勢體驗賽始發點。
剛到這兒不久,應與將挑了輛低調的轎跑,看著滿車身貼的商標,不由得有點兒走神。
上一次,他來這裏還是去成都之前,一個人開著車在這兒轉悠了一天,心情也不太好。
他接過車友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輕聲道了謝,剛將水往手臂上一灑,準備涼一下,就看到賽道邊兒的警報器突然瘋狂地響動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大紅色爆閃……
像極了那日在金港賽道,賀情的蘭博基尼撞上自己的喬治巴頓的時候,那滿場閃瞎人眼的警報燈。
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一邊兒有裁判拿著哨子吹了一聲,說比賽暫停,然後一群人喊著哪哪哪兒出事了,有車停中間了,第二批已經出去了,他們這第三批先暫時不比了。
應與將覺得這次事故要真出了,那還是挺慘烈,畢竟這賽車道上,彎道落差又多,不像金港賽道那種比較業餘的車友愛好者賽道,這一撞上來,那速度和力度,後果不可估量。
他一轉身,就聽到旁邊的車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聲音雖然壓得低,但還是夠應與將聽見了。
“是加貝集團的那輛車,喏,企業這兒寫的加貝……”
他渾身猛地一震,旁邊的人又說:“我記得說要來的是一個銷售總監,不是他們那個少東家!”
應與將一愣,話雖是這麼說,但他總覺得心裏悶悶的,有什麼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特別慌,胸口似有把鐐銬一收一放,疼得他直皺眉頭。
他根本放不下這個心,把手上的東西往車上一扔,跑到一邊兒裁判台上,正看到幾個裁判圍著視頻在看各賽道的回放。
其中有一個裁判指著一輛大眾的賽車說:“就是這個!不過救援車已經準備過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兒……”
應與將眼神緊緊盯著那個回放視頻。
雖然說畫質不高,隻看得到車,但那車的走向,技巧,過彎的擺法……
他太熟悉了。
緊接著,賽道上的裁判還沒看清始發點上,是什麼車飆了出去,隻聽聞耳邊一陣風聲呼嘯,疾馳出去的賽車聲浪似都把塵沙飛揚起到了天邊!
裁判台上眾人連忙回頭,皆為大驚,起點的車友也尖叫著,幾個裁判拿著口哨狂吹。
一大群人,眼睜睜看著應與將駕駛著那輛賽車從賽道的始發點逆行,橫穿過沒有圍欄的水泥地,瘋狂叫囂著,往一處不知名的地點,轟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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