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如果當時看到梁小姐,我是一定會救的。救護車都來了,救一個是救,救兩個也是救,而且當時我並不知道江榆灝的身份。”便也不可能產生什麼貪念。
“好吧,我相信你。”
梁雨悠的爽快跟剛剛天差地別,方沁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後衝著她笑笑,“謝謝你能信任我。”
她推著梁雨悠走出去。
外頭,江榆茵還在。看到他們出來了,忙迎過去,“雨悠,該走了。”
江榆茵對梁雨悠的態度極好。
方沁語曾一度以為,江榆茵不喜歡自己跟兩家的家庭懸殊有關,一方是本城首富少爺,一方是不知名的小承包商,門不當戶不對。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從梁雨悠的話語裏可以分析得出,她的家境也不怎麼樣。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江榆茵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敵意呢?她努力地回憶,想要從過往的點點滴滴中找到原因,卻到底一無所獲。從認識江榆茵的那一天起,她就表現得十分小心而友好。她不可能跟自己愛人的家人過不去,因為這將意味著愛人將左右為難。
算了,不想了。
“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是不是該走了?”她客氣地問。
江榆茵再次撩起了眼皮,“走?到時雨悠要補妝怎麼弄?難不成讓她自己來?”
“這……”
“你是我的私人形象設計師,今晚的活動我也要參加,你當然要跟著走了。”
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方沁語無話可說,隻能點點頭。
江榆茵唇上勾起了明顯的弧度,緩緩貼近她的耳廓,“原本的結婚對像與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的畫麵,一定很刺激吧,哦,我說錯了,是很受傷。”
原來,她的真正目的還是為了刺激自己。方沁語徹底為江榆茵這種幼稚的行為打敗,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已經從江榆灝那裏抽身出來了嗎?
因為參加的是宴會,雖然不知道到場的人會有誰,但方沁語不想太過隨便,還是換上了一件小禮服。淡淡的粉色,簡單的款式,既不會太過顯眼喧賓奪主,又不會顯得過於隨意,站在人群裏還能很好地隱藏住自己。
江家的宴會她是見過的,無論什麼場合,女人們都珠光寶氣,光芒耀眼。所以,沒有戴金銀首飾的她是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即使如此,她還是難免緊張。終究,跟江家曾有過這樣那樣的關係,今晚勢必與江父江母以及一些曾經見過她的親戚們見麵,各種眼光刁難自然難免了。
她不想變成這樣。
“我可以等在休息室裏嗎?如果有需要隨時給我電話,我馬上出現。”
“可以啊。”出人意外的是,江榆茵竟點頭答應了。
方沁語也不去多想,一路陪著兩人去了江家。
還是原來的模樣,江家是本城首富,風頭自然強勁。外頭車子不少,來來往往的走著人,的確有不少熟臉,皆是江家的親戚。方沁語避開來,直接進了休息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並沒有接到梁雨悠的電話,看來,今晚她不需要自己服務了。她抬腕看了眼表,十一點多,再有幾十分鍾宴會就要結束了,她是不是得早點離開,以免碰上不該碰上的人?
正想著,門卻呯一聲被人踢開,嚇得她一陣亂跳。抬頭看過去,看到的是江榆灝,他冷著一張臉,那臉上沉著的怒火十分明顯。
背後,跟著江榆茵。
“就是她,妝就是她化的!”江榆茵指著她道。
方沁語立了起來,看向江榆灝,“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發生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江榆茵語氣尖銳地反問。
方沁語握住雙手,搖了搖頭。她又沒有出去,怎麼可能知道。
“雨悠的臉過敏了,你敢說不是你搞的鬼?”
“什麼?”方沁語傻在了那裏,“怎麼可能?”她用的都是梁雨悠自己的東西,怎麼可能出事?
“別再裝了,雨悠的粉底隻有你碰過,也隻有你能動得了手腳!”江榆茵並不想放過她,大聲道。
原來是粉底出了問題。
可是,她真的沒有動過手腳。
因為沒有犯錯,所以她立時冷靜了下來,“梁小姐臉過敏未必是粉底的原因,你們可以查查別的。”那款粉底是極好的牌子,她不相信會出現質量問題。
“方沁語,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次,輪到江榆灝出聲,“剛剛醫生已經檢查過,就是粉底出了問題,粉底裏摻了讓皮膚過敏的藥,難不成雨悠自己給自己下藥?”
“這……”方沁語再次傻了眼。梁雨悠就算心裏恨著她,也沒有必要在這個場合設計自己,這可是見江榆灝父母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