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灝給推得退了一下,他突兀地眯了眼,狠狠盯在了方沁語身上。方沁語無心去管他的想法,轉身去扶景佑寒,“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江榆灝的眼裏直接紮了針。
“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他問。
景佑寒輕輕推開了方沁語的手,“我和她,不算熟,不過多虧了你,才使得我們一個渣男,一個渣女。你做了這麼多,還不許我們渣男渣女相依靠著取會兒暖?要知道,全城都知道我倆的名頭,幾乎沒有人願意做我們的朋友。”
江榆灝古怪地扯了扯唇角。
方沁語以為他會否認,他卻沒有著聲。
“難道我變成渣女,你真的有份?”她記得,一直是江榆茵在掌控這件事。
“他怎麼會沒有份?一個江榆茵,有這麼大能耐,能讓全城人的報紙都登上這個消息?他這麼做,無非是覺得你欺騙了他,要給你一次滅頂的報複。”
景佑寒代替江榆灝做了回答。她總是盯著江榆灝看,讓他心裏莫名發堵。這些話,原本打算爛在肚子裏的,此時卻說了出來。
方沁語一時間垂落了雙臂。
“竟是這樣!”
雖然兩人早已沒有了關係,但知道事實,她還是有些難受。她無數次搶調過,自己並沒有騙過他,隻是兩人理解的意思不同,才產生了不同的結果,可他還是將她推向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你為什麼還要跑回來,難不成真移情別戀,喜歡上了這個人渣?”江榆灝不服氣地問,方沁語對景佑寒的保護欲太明顯了。
方沁語回來,隻是因為景佑寒身上有傷,擔心他鬥不過江榆灝,但此時,在知道這些真相後,她改變了想法,竟點了頭,“是啊,我喜歡上了他,別叫他人渣,他就算再渣,也比你強。至少,他不曾害過我,不曾誤會過我,而且一直都相信我。”
江榆灝的臉狠狠地繃了起來。
被自己扔掉的女人如此評價,他不爽到了極致!
“你,最好別後悔!”他不得不警告。
方沁語已經無心和他再說話,隻扭頭去看景佑寒,“你沒事吧,我扶你出去。”
景佑寒點點頭,她伸手扶住他,兩人往門口走。二人的目光,不曾落在江榆灝身上,直接把他當成了隱形人。
門關上的那一刻,江榆灝憤怒地掃掉了桌麵上的所有東西。
“可恨!”他咬牙切齒,扭曲了一張臉。
不僅景佑寒還活著,連方沁語也徹底倒戈,怎麼會這樣!
方沁語把景佑寒扶回住處,她的額角早就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景佑寒心情奇好,唇角揚了揚,格外聽話地躺下。一路上,他有意把大半的重量放在方沁語身上,看著她賣力地支撐著自己的樣子,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氣江榆灝的,你別當真。”方沁語擦了擦額上的汗,忙著解釋。
她的解釋直接凝固了景佑寒唇上的微笑。
“是嗎?”他的聲音都冷掉。
方沁語咬住了唇,“我知道利用你不對,但他太過分了,我氣不過。”
“放心吧,我也沒當真。”這話,說出來幾乎咬牙切齒。他的心情瞬間差了起來,閉了眼,假寐起來。
他這多變的性子還真讓方沁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卻也不好深問下去,安靜地坐在他床邊。
之後的時間,景佑寒都沒怎麼搭理她。這讓她十分之不舒服,以為他並不希望自己來照顧,趁著他睡覺便離開了。
景佑寒醒來時,隻看到坐在椅子裏的陌連城,正握著一個大蘋果,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裏塞。他習慣性地去搜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卻什麼也沒看到。
“不用找了,她走了。”陌連城道。
景佑寒瞪了他一眼,“不是去非洲了嗎?還賴在這裏做什麼?”
“本來是要去非洲的,但方沁語打電話說她回去了,這不擔心你一個人沒伴,特意放下工作陪你來了嘛。”他沒有什麼誠意地道。
景佑寒哼了哼,“陪我是假,想偷懶是真吧。”
陌連城嗬嗬地笑起來,並不否認,“你看,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女朋友都沒有一個,總不能讓我打一輩子光棍吧。”
“非洲女人不少,我還能讓你做部落女婿。”他不客氣地道。陌連城給嗆得差點咽了氣,冷汗都滾下來了,“非洲女人……太熱情,還是算了吧。”讓他跟一塊焦炭睡覺……這種事,他想都不敢想。
“為了不讓噩夢給驚醒,我還是決定,讓你來荼毒。”
他說得好像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一般,惹得進來打針的護士投來一陣陣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