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紛紛轉過臉來,露出驚訝的表情,陌連城也在其中,對她揚了揚眉。
“就說到這裏吧。”他接受到了景佑寒的目光,宣布散會。眾人離去,陌連城離開前特意為二人拉上門。
“怎麼來了?”景佑寒這才立起,輕聲問。他的眉宇在暗中瀲灩出一片絕色,十足的美男子啊。
方沁語看得有些癡,這一刻她竟覺得,景佑寒才是這裏的王。看到景佑寒看著自己,她才回過神來,為自己的失神而羞赧,“我來是想問你,你去求寒水天佑的老板注資方氏了?”
景佑寒晃了晃眸光,“不存在求。”他就是寒水天佑的老板,隻要他願意,什麼都好辦。這件事,不過是開個口的事情。
方沁語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無力地垂下了頭,“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方家而……而這麼委曲求全的。方家的生意,他們自己可以照管,就算要找寒水天佑注資,也該他們自己去找。”
“這件事因我而起,合該我去結束。”他輕描淡寫。看她如此激動的樣子,若說自己是寒水天佑的老板,一定會被嚇壞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說到底,你都是為了我,這件事因我而起,跟你無關。”
她撇清他的責任。
這讓景佑寒有些不悅,他走過來,俯視著她,“小語,我們是夫妻,不管我出手打江榆茵為你出氣,還是讓寒水天佑給方氏注資,都是我應該做的。”
“夫……妻?”方沁語有些呼吸不過來了,他當真了嗎?還是怕她會有壓力,故意這麼說的?
她弄不清楚,隻覺得思緒更亂了。
“若是想感謝我,就回家親自做一桌飯菜給我。”看著她這嬌羞又苦惱的樣子,他心有不忍,道。
方沁語知道事情已經做了,不可能重來,眼下也隻能向他表示感謝了。於是點點頭,“好,我回去做飯。”
說完,她扭頭走了出去。
方沁語特意去請教過景奶奶景佑寒喜歡吃什麼,方才去超市買菜。景奶奶得知她要親自給景佑寒做飯吃,樂得一張嘴都合不攏了,“夫妻啊,就該這樣,小情小調的,感情才會好。放心吧,今晚我放江姨的假,不讓她打擾你們小夫妻恩愛。”
這話說得方沁語臉上又是一陣通紅,卻也不好意思反駁,隻能紅著臉出了門。江姨立在門口,他們的話是聽到了的,此時樂嗬嗬地跟了過來,“景先生是個不錯的人,對長輩孝順,對我們這些做保姆的都很客氣,你們若是能假戲真做,最後走到一起,那可真是大好事一件。”
這話講得方沁語都不好意思了,隻能借著買菜快速出了門。
知道她要給景佑寒做飯吃,江姨早早地給景奶奶做完飯,借著帶景奶奶出去散心就離開了。方沁語並不是做菜方麵的能手,但為了讓景佑寒滿意,特意在網上學了幾手。雖然現學現賣,但大概用了心的緣故,做出來時也有模有樣。
飯菜都做好後,她抬頭看表,已經七點了,景佑寒,還沒回來嗎?
在屋裏等了一會兒,她下了樓,決定到路邊去等他。
一輛車子,停在她麵前。看到車裏的人,方沁語的臉微微一變,即刻冷了下來。
到來的,是江榆灝。
他推門走出來,看到方沁語係著一張圍裙立在路邊,眉頭不由得擰了擰。他原本隻是路過,但看到方沁語立在路邊,不由得開了口,讓人停了車。
方沁語原本也是個極少沾陽春水的人物,長得更是一副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如今卻這樣一副打扮,突兀地讓他胸口湧起了什麼。她這打扮並不違和,反而分外好看,添了許多煙火氣,就像居家的賢妻良母,讓人掛念。
她竟為景佑寒洗手做羹湯了?
這個結論讓他很是不爽,他記得她說過,自己不喜歡做吃的,也不在行。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把不喜歡的事情做成了喜歡的事情,這意味著什麼?
她是真心喜歡景佑寒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江榆灝就狠狠一繃臉,兩首硬眉幾乎要殺人!
“在等景佑寒?”他涼涼地出聲。
方沁語沒有回應,看他是眼裏滿滿的戒備。以前她不是這麼看自己的,以前的方沁語每次看到他,眼裏的柔情掩都掩不住。
指,在袖下掐了起來。
“怕是,景佑寒沒有命吃到你的飯菜了。”他無情地道。
方沁語變了臉色,“什麼意思?”
江榆灝掏出手機,點了一下,有聲音流露了出來。
“江先生,他們已經上勾了,等下警察和記者會同時進去,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方沁語盯緊了他的手機,“你在幹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榆灝笑起來,唇上揚著勝利的微笑,“我的意思很明顯,你為之先手做羹湯的這個人不過是個孬種,很快就會被一網打盡,你的飯菜,得送到監獄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