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但方沁語還是覺得不對勁,“江泰這人我雖然跟他不怎麼說話,但卻覺得他還算一個正直的人,應該幹不出這樣的事來才對。你該好好查查,看這些事到底誰做的。如果是你父親做的,你不認他情有可願,但若不是……”
“就算不是,也隱藏不了他移情別戀,負心離開我母親的罪!”景佑寒並不想改變對江泰的看法。
方沁語不好再說什麼,她明白,景佑寒不是一個會憑白無故去恨的人。她走去,輕輕拍了拍景佑寒的肩。
景佑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氣,消了嗎?”
“什麼?”他的唇涼的,惹得她皮膚一陣輕顫。
“可以回來了嗎?”他抬頭,一臉的認真,像個孩子似的,眼中的渴盼明顯,“我知道,我之前對你的隱瞞讓你很生氣,你覺得我看輕了你,把你讓傻子一樣耍,由著你替我擔心。沁語不是這樣的,我起先不告訴你是沒有這個必要,後來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從小到大,我失去了很多,所以特別害怕失去。我怕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反而會退卻……”
方沁語聽到這話,心痛得擰在了一起,她傾身抱住了他,“我早就不生氣了。其實我自己也知道,不該生你的氣,隻是……你突然變得這麼強大,我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她不能肆無忌憚地保護他,反而與他拉開了越來越大的距離,與其說是在生氣,不如說在害怕。她不知道如何把這些表達出來。
景佑寒回抱她,“不管我有多麼強大,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沁語,咱們不離婚,不分開,好不好。”
“這個……”她是願意的,但景奶奶那邊……
“我再想想吧。”她不想他夾在景奶奶中間不好做人。
景佑寒並沒的勉強她,把她送回了工作室。
方沁語想了一夜,決定還是去看看景奶奶,當初兩人的事情一揭開,她就離開了,連個交待都沒有。她覺得這樣不對。不管怎樣,都要把事情說清楚,她並不想景奶奶誤會自己。
她去了醫院。
隻是,才走進去就看到景佑寒從裏頭猛然跑出來,臉色不好。她嚇得不輕,連忙攔住,“怎麼了,是不是景奶奶……”
“不是。”景佑寒看到她,驚訝寫在臉上,卻沒有問她的來意,隻道,“梁雨悠出事了!”
“她怎麼了?”
“不清楚!”
看著他僅有一個人,方沁語哪裏放心,跟著他跑出去,“我跟你一起去。”
景佑寒要趕她,方沁語堅決不肯動,“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去,更何況呆在這裏我隻會擔心,與其擔心還不如跟你共進退。”
景佑寒沒有再拒絕,一腳油門踩到地。
車子轉了好久才在一片廢棄的采石場找到梁雨悠,此時她滿身是傷,躺在那些石頭渣子上,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怎麼會這樣!”方沁語嚇呆了在那裏。
景佑寒跑上前去抱梁雨悠,方沁語原本也是要跟上去的,一轉頭看到了對麵山頭的一枝槍,她嚇得臉都綠了,跳起來將景佑寒撲倒,“小心!”
子彈,從她的頭皮擦過。
如果剛剛不是她及時撲倒景佑寒,此時子彈早就穿透了他的身體!兩人一陣打滾,從碎子上滾下去,景佑寒抱著她盡可能地保護著她,她的背還是被碎石子刺得疼痛不堪。
更多的子彈打過來,但景佑寒已經抱著她滾到了一堆大石頭後,那些子彈根本無法穿透。方沁語這才能鬆一口氣,原本梁雨悠躺的地方,多出一個人來,是江榆灝!
他把梁雨悠拎了起來,“景佑寒,你不想管她的死活了嗎?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出來,我就開槍打死她!”
景佑寒的臉繃到了極致,方沁語終於忍不住,吼了起來,“江榆灝,你是黑社會嗎?動不動就動刀動槍,你不知道這種行為被抓到死路一條嗎?我勸你最好放了梁雨悠,因為我已經報警了!”
“是嗎?沁語,對於景佑寒的事,你就這麼上心嗎?”江榆灝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甘。
沒等方沁語答話,又叫起景佑寒來,“你還是男人嗎?一出事就拉個女人出來頂!”
方沁語生怕景佑寒衝動,一把拉住他,“他是激你的,千萬不要上當!”
“一……”
江榆灝卻數了起來,並掏出一把槍來。
方沁語知道他真會這麼做,一時間臉蒼白到了極致。江榆灝有意晃動梁雨悠,她的身體一蕩一蕩的,因為疼痛發現嘶厲的聲音。
“好聽嗎?”他問。
“江榆灝,你不是人!”方沁語最先受不住。她正要邁步,背後的景佑寒竄了出去。
“佑寒!”看到他,她急忙喊,卻再也無法把他拉回來。他走向江榆灝,“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清算,不要扯上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