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遠遠地站著,既不跟他們說話也不走近,卻形成了半包圍圈,讓他們輕易逃不掉。當然,景奶奶的身體這麼差,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喂,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要做什麼?”她忍不住問了起來。
那幾個人沒人理她,為首的躲在樹影下,和自己的同夥不知道說著什麼。方沁語無力地耷拉下了肩膀,心下知道,這些人是不會開口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越來越冷,那些人也越來越失去耐心,尤其為首的,開始抱著手臂走來走去。而後,跑過來對著景奶奶就是一腳,“你個老不死的,半點鬼用都沒有,消息都放出去這麼久了,人還沒來!”
“你怎麼打人!”看著景奶奶被踢,方沁語心疼不已,“你不知道她是個病人嗎?”
“病人又怎麼了?老子想打就打!”他又連著幾腳踢過來。方沁語知道無法阻止他行凶,隻能擋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著景奶奶,不讓她受傷。
為首的氣得直瞪眼,又加踢了幾腳,踢得方沁語背上一陣生痛。不過好在他最後還是走了。
“你們是江榆灝的人吧。”方沁語隻是猜測。
哪知為首的那人眉頭一下子抬起來,“你是誰,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真是他!
江榆灝,竟然連一個病重的老人都不放過!
“他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把仇人引出來幹掉啊,你沒看到嗎?咱們這埋伏了那麼多人,就是要他的命!”
看到眼前的人質體弱多病,負責人沒有多想,便說了出來。他們本來也沒打算讓方沁語活著回去。
“什麼……”景奶奶聽到這話,猛然一彈,整個人都變得不好起來。方沁語又是一陣順氣,“奶奶別怕,佑寒不是一般人,他們是絕對奈何不了他的。”
景奶奶咳嗽個不斷,“佑寒到底怎麼得罪你們了?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那個江榆灝不是他的弟弟嗎?為什麼要佑寒的命啊。”
“這個……”
景奶奶並不知道景佑寒這些年所受的苦,她就更不好說了,支吾在那裏無法回應。
“人來了!”突然一聲喊。
方沁語抬頭,果然看到不遠處駛來了一輛車,車子停在離他們幾百米的地方,從車裏走出一個人來,是景佑寒!
他隻有一個人!
方沁語的眼睛都盯疼了,硬是沒有看到車裏走出其它人來。她的心都涼透了。且不說暗裏埋伏了多少人,就眼前的這些人,景佑寒都未必了戰勝,他一個人來,不是送死嗎?
她的眼睛都紅了起來,盯緊景佑寒,無聲表達著不滿和憂怨。景佑寒朝她投來一眼,仿佛沒看懂她的意思,徑直走到為首者麵前,“我來了,放他們走吧。”
為首著哼了哼,“等你死他,他們再走!”
他一揮手,周邊走出好多人來,手裏端著槍朝他走來。
方沁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景奶奶更是因為擔心而急得直翻白眼,不停地擺手,想讓那些人停手。那些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又怎麼會聽景奶奶的話?
景佑寒臉上卻沒有半點害怕,“江榆灝呢?他如此費盡心機,舍得不親眼見我去死?”
“當然舍不得。”江榆灝從側麵走來。他的車在景佑寒到達後便到了。他的目光在落向圈子中時,猛然一怔,因為沒想到方沁語會在。
“江榆灝,你有完沒完,一次次做這種事情,太卑鄙了!你就不怕我去告你,私藏槍械,綁架,哪一樣都夠你受的!”方沁語忍不住喊。
江榆灝陰起了臉,“這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活著出去。我一次次放過你,你卻一次次幫著這個混蛋,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麼?”
“你江榆灝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虧我當年還以為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一心一意想嫁給你。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真是幼稚!”
“什麼?”方沁語的反唇相饑算是觸到了他的痛處,臉馬上變了色,“你竟然說喜歡我是幼稚?”
“不是嗎?”她反問。
江榆灝氣得大步走過來,一把拎起了方沁語的下巴,景奶奶急著要去幫忙,他一腳就給踹開了。景奶奶給踢開出去,方沁語的心都扭痛了,“江榆灝,連老人都要傷,你還是不是人!”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人,敢得罪我,我會讓你見識到我最狠的一麵!”
“我已經見識到了!”方沁語與他對視,並不害怕。江榆灝咬咬牙,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去看景佑寒,“看到了嗎?你是如此地無用,最親愛的奶奶,最喜歡的女人,全都落到了我手裏。景佑寒,你現在要是跪下來求我,說自己錯了,願意從此給我做奴隸,我就放了他們。”
“你想得美!還以為現在是奴隸社會嗎?就算是,也該你給景佑寒做奴隸!”方沁語吼著,扭頭一口咬上了江榆灝。她用了全力,江榆灝痛得一把將她甩了出去。方沁語被撞得腸胃都移了位,但卻不顧自己的疼痛立刻爬到了景奶奶身邊,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