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淩若寒的話,方沁語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乖乖地由著淩若寒擦頭發,無比依戀地靠進她懷裏。
景佑寒想要走近,她便一個勁地往淩若寒懷裏縮,最後他隻能頹然無力地退了出去。
他能遠遠地站著,看著淩若寒為她擦頭發,換衣服。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來得無力。他狠狠地拳砸在身後。
嘩啦,哐當!
巨大的響聲驚擾著室內,程恩思跑出來,看到景佑寒時,臉色都變了,“景佑寒,你想幹什麼!”
景佑寒並不理會她的叫喊,大步走向屋裏,推開了江榆灝臥室的門。
看著屋裏倒成一片的家具,程恩思有了不好的預感,忙追了上去,“你要做什麼就衝著我來,一切都是我設計的,藥是我下的!”
景佑寒聽到這話,一把將程恩思拎了起來,那目光沉寒得能殺人。
“放了我母親。”
江榆灝的聲音緩緩傳來,他站在書房門口,淡淡地看著景佑寒,“我媽為了保護我才說的那些話,天下父母一個樣,這話你也信?”
他指了指自己,“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有什麼衝著我來吧。”
程恩思大喊著住嘴,還要繼續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景佑寒已經鬆開了她,朝江榆灝走去。他不吭一聲,直接一拳將江榆灝打倒。他的拳頭極其有力,江榆灝被打得狠狠撞在欄杆上,差點翻身掉下去。
程恩思看得膽戰心驚,跑過來要幫忙,景佑寒已經拎起了江榆灝,他的指狠狠掐在江榆灝的頸部。江榆灝的頸上還有傷,這麼一掐,隻會痛上加痛。他卻像沒有痛神經一般,微笑著麵不改色地看著景佑寒,“這麼衝動?難得啊,景佑寒可是海寧市的一尊冷麵大神,能看到你這麼衝動的樣子可得要等一千年呢。想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景佑寒狠狠將他丟了出去,他一連撞倒了數張椅子,最後跌在地上。
江榆灝狼狽爬起,“你殺了我吧,不過,就算你殺了我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和小語有了肌膚之親,這是不可改變的,搞不好,她肚子裏已經有我的種了。”
景佑寒又是一擰臉,再次走過去,這次程恩思抱住了他的腿,“景佑寒,要傷我兒子,你先弄死我!我倒要看看,你堂堂的一個總裁,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何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弄死!”
景佑寒自然是不會去傷害一個女人的,他沉冷地立在那裏,周身戾起飛濺。程恩思離他最近,輕易感覺到他的戾氣,不由得晃起了身子,一陣發抖。但對兒子的保護欲勝過了恐懼,她死死地抱住景佑寒就是不肯鬆手。
“江榆灝,安分了三年,又開始胡來了?你以為靠著一個女人的庇佑,就真的高枕無憂?”
“我當然不會靠我媽的庇佑,我會自己爭取,不僅爭取小語,還爭取江氏公司。景佑寒,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讓你,沒想過要屈服於你,這三年,忍得我太憋屈了。”
景佑寒點頭,“好,我等著你!”
他的拳頭握了又握,最終沒有落下,轉身而去。程恩思落在地上,她顧不得喘息,爬到了江榆灝麵前,“榆灝,你說的是真的嗎?準備重新開始了嗎?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輕易就認輸的人,你一定會和景佑寒對抗到底的。江氏,本來就是你的,憑什麼給景佑寒!媽支持你!”
江榆灝頭痛地揉起了太陽穴,“媽,那些隻是說給景佑寒聽的。”
“什麼?”程恩思臉上寫滿了失望,“你打算放棄了?就這麼碌碌無為地為景佑寒做手下,給他打工?榆灝,你想過沒有,你和他鬧成了今天這樣,他還能容你嗎?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是還不動手,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媽,不會的。”江榆灝搖頭。
程恩思卻根本聽不進去,“景佑寒有多恨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他母親的死是怎麼回事,你我都清楚,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如今你又和方沁語……他更是恨我們恨得咬牙切齒,你覺得他不會針對我們嗎?如果你不願意去爭,我也沒辦法,但我不能被人踩在腳底下,與其那時毫無尊嚴地死,還不如現在就死!”
程恩思抽出一把水果刀就朝自己的手腕上割。江榆灝嚇得不輕,忙去阻止,程恩思的手腕還是劃出了長長一條口子。看著汩汩的鮮血流出來,江榆灝的心都涼了。
他緊急叫來了醫生。
“夫人的抑鬱症很嚴重,而且還有嚴重的強迫症,所以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得到,否則會坐立不安。如果你不配合她,她就會覺得特別抑鬱,搞不好就又去自殺了。您也看到了,她今天是真要死的意思,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