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綻開紅唇笑了起來,“我知道淩小姐的憤怒,但你好好想想,我和連城也需要幸福啊,不能因為給你們捐腎而影響了我們的生活質量。咱們一馬歸一馬,你生孩子我給錢,而且我也可以多方聯係,幫您一起找腎源……”
淩若寒沒辦法再聽下去,轉身就走,眼淚,叭叭地滾了下來。早知道結局是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陌連城的要求。
她回到了醫院。
“怎麼了?”
淩父看她紅著眼睛,問。
淩若寒搖了搖頭。
“是不是陌先生後悔了,不願意來捐腎了?”
“沒有的事。”她說著謊話,心裏卻不願意就此罷休。陌連城不來,母親就隻能等死了。此刻,她多麼恨自己無能,竟然沒辦法給母親捐腎。如果自己的腎可以,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隻是,陌連城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怎麼也找不到人影。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皆石沉大海。她最後不得不去找景佑寒,景佑寒告訴他,陌連城出國了。
他竟然出國了!
在淩若寒心裏,陌連城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而就在她找陌連城的這段時間裏,淩母的病情又反複了兩次,每一次都差點救不回來。對於陌連城的恨,越來越深。
第七天,景佑寒給她打來電話,“你不是找陌連城嗎?他今天回來,大概三點的飛機,五點到。”
淩若寒去了機場。她要親自問問陌連城,為什麼要欺騙她。
六點半,淩若寒整整在機場等了三個多小時,方才看到陌連城姍姍而來。不過,他的臂彎裏勾著一個人,正是他的前妻。
自己母親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時候,他卻和前妻在享受著人間美好。指,一點點捏緊,她忍了許久才沒有上前去直接給他一巴掌。
她一直跟著他們,直到陌連城走向洗手間方向才折身打算離去。
“淩小姐。”陌連城的前妻安娜走過來,叫住了她。她揚著兩道修整得十分精致的眉毛,看淩若寒時帶著幾份鄙視,“我早就看到你了,是來找連城的嗎?你這樣死纏爛打又是何必呢?連城的態度已經擺得很明白了,隻和你做錢財交易,不會幫你救人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盡快去找適合你母親的腎源,或許還快些。”
淩若寒用力捏緊拳頭,“麻煩轉告陌連城,言而無信最是可恥,我淩若寒眼睛瞎了才會選擇相信他。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要裝做不認識!”
說完,她扭身就走。
才轉身,眼淚就打落下來,砸在了地板上。她不想讓安娜看到自己的狼狽,所以加快了腳步。
片刻之後,陌連城出來了。
“在看什麼?”他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安娜忙回了頭,拉著他往另一個方向去,“沒看什麼啦,快走吧。”
陌連城不疑有它,跟著她離去。
他掏出手機,裝上了國內的卡,查了又查,上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有些失落,但並沒有表現出來,默不作聲地將手機放了回去。
“是不是耽誤了你什麼了?”安娜假裝關心地問。
陌連城搖頭,“沒。”那個女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他吧。他想起那次,她那不情願的樣子。此時,想來還是有些後悔的。既然真心想要她的心,又何必在那種不情願的情況下和她發生關係?
她對他本就沒有好印象,現在怕是更加沒有了。
陌連城轉頭去看安娜,“我長得很差勁嗎?”
“怎麼會呢?”安娜搖頭,“你很好,性格也好,尤其在女人麵前。”
連前妻都誇他好,淩若寒怎麼就看不到呢?他頭痛地揉了揉眉頭。
“讓你陪我去那麼遠的地方,真是對不起啊,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麻煩你。”安娜一臉歉意地道。
陌連城搖頭,“這事兒是先前的遺留問題,我本就該去的。”他此行,是幫前妻處理先前的房產。因為那是他們婚內的物業,所以要他同去。
“那位……淩小姐不會有意見吧。”
這些年,在安娜的刻意接近下,他們兩個反倒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淩若寒這個名字,陌連城並不隱瞞。提到淩若寒,陌連城的臉沉了下去,卻還是道:“不會的。”
他不想過多地跟安娜說關於淩若寒的事。而安娜也裝做根本不認識淩若寒,點了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她的眼裏閃起了邪光,沒讓陌連城看出來。
“坦白說,當年跟你離婚,我挺後悔的。如果能夠重新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選擇黑虎而是留在你身邊。”安娜表達著悔意,小心地留意著陌連城的變化。
他隻是淡淡地扯了扯唇,並不回應。送走安娜,他得去找一個淩若寒。
“你不會想著現在去找淩小姐吧,我猜,淩小姐是個大忙人,她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為何不等著她找你的時候再跟她聯係?又或者,明天再去看她?你今天看起來很疲憊,這樣會給你的整體評分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