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警察沒做成,最後隻在最不起作用的交通警察崗位留了下來。廖燕燕為此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她也想了不少辦法,卻改變不了事實。最後,隻能借著工作之便去查車,希望能找到線索。如今,連這個權力都被剝奪。
廖燕燕的眼睛脹了起來。
她回到家。
那所房子十分老舊,是父親留下來的。雖然破舊,但好歹是個容身之所,她不至於流落街頭。
廖燕燕給自己做了碗麵,卻怎麼也吃不下去。滿心裏塞的是母親下落這件事。父親在監獄裏呆了好多年,之所以沒有被判死刑是因為關鍵人物,父親的老板發哥沒有找到。
如今,他重病纏身,不久於人世,自己若再找不到母親的下落,他就人含恨而終了。
想到這些,她更加難過,眼淚一滴一滴掉進了麵碗裏。
廖燕燕狠狠抹掉眼淚,“哭什麼!動不動就哭能成什麼大事!好好想想辦法,一定會想到的!”
她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最後推門走了出去。
“你怎麼又來了?”
父親生前的好友,峰叔看到她,擰起了眉。
“我不是說了嗎?什麼信息都沒有,你就算來找我也沒用啊。”
廖燕燕來之前就做好了決定,不問出些東西來,她是不會走的。
“峰叔,你是唯一跟發哥有過聯係的人,求你,幫幫我吧。”她差點跪下來。
峰叔的臉都烏了,“你是想我死嗎?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跟他有過聯係,死一百次都不夠。我好不容易從泥潭裏出來,在這裏過安生日子,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他現在給人在堵場裏看場子,雖然也不是什麼合法生意,但若堵場被查,他也不過拘留些日子,比跟毒打交道強多了。
“我也不有別的辦法了,您就給我一點點提示,讓我能有點線索也好。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是您告訴我的。”她一臉的執拗。
峰叔歎一口氣,“我說燕燕啊,就算我告訴你,你又能怎樣?你不過一個年輕女娃娃,隻是個交警,還是實習的,能做什麼?我勸你啊,還是好好地做好你的工作,搞不好還能轉正,將來留下來做正式警察呢。做了正式警察,比什麼都強。”
“我也想安生過日子,但我媽在他們手裏,我沒辦法……”她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
峰叔憐憫地看著她,“你爸一敗露,你媽就別指望了,他們肯定把她給弄死了,你不要再找了。”
“萬一她活著呢?”她不死心,“你就給我一點點提示,我保證,就算別人把刀壓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說是您說的。”
峰叔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我跟你說,那些毒販子可不像外頭那些普通混混,他們冷血無情,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到時候什麼都沒查到還搭上了一條命,那可就麻煩了。”
當年給父親和發哥搭線的是峰叔,後來帶母親去發哥那裏做人質的也是他,他是最能給自己信息的人。而他因為當年做了這些事,最終導致了廖燕燕從小就沒有了母親,從內心裏也是內疚的。
“我知道。”廖燕燕點頭,“但當年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被逼到那個份上。峰叔,如果是您,您也不會不管的吧。若是不管他們,自顧自地過好日子,我會受一輩子良心譴責的。”
“唉。”峰叔歎一口氣,“你這個姑娘啊,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坦白說,我也沒有見過發哥,你應該知道,做這種生意的,等於把頭壓在了刀口子上,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他們謹慎又謹慎,跟我聯絡的是一個叫張麻子的男人,這個男人跟了發哥十幾年,最受他的信任,你若是能找到張麻子,想法子跟上他,或許就能找到發哥了。但就算你找到了發哥又能怎樣?估計還沒問出他的下落就被弄死了,燕燕啊,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廖燕燕因為得到了有用信息眼睛都亮有起來,哪裏聽得進峰叔的勸告,“峰叔,您隻要告訴我到哪裏才能找到張麻子,其餘的,您都不用管了。”
“你這女娃娃啊。”峰叔最終還是把張麻子常去的地方以及他的固定車位告訴了她。廖燕燕道過謝,走了出來。
總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她等不及,從峰叔那兒離開就去了張麻子的地盤。在張麻子的固定車位上,她果然看到了一輛破皮卡。越是做危險生意的就越不張揚,如果不是峰叔告訴了自己車位的位置,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張麻子會開這種破車。
峰叔說過,張麻子本人不會親自來接人,一般都是叫人把車停在固定車位上,接頭的人直接爬到車裏就好。廖燕燕拉了拉後備箱,果然沒鎖,她迅速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