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洪遠正在打電話,他傳了圖紙給珠寶公司,讓他們照著圖紙給自己做戒指,正在討論一些細節。洪母進來時,他才結束通話。
“媽。”他叫道,伸了伸自己的腿,“今天就出院吧,我的腿已經全好了。”
前幾天因為想著戒指的事情,沒怎麼注意,這會兒事情做完了,他怎麼也沒辦法呆在病床上。
洪母點點頭,“也好,你剛剛在說弄戒指的事嗎?”
洪遠的眉微垂,最後還是點頭,“媽,我決定娶廖燕燕。”
洪母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阿遠,你想清楚了嗎?”她強忍著心裏的怒火才沒有用吼的,而是顫抖著嗓音道。
洪遠點頭,“我想得很清楚,這麼多年來,能讓我心動的,隻有她。”
“她有什麼好?長得一般,現在更是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沒有,還有那樣的家庭。還有,她本人也問題多多,這樣的女孩子,你怎麼還要娶?”
“媽——”洪遠沒辦法聽自己的母親說貶低廖燕燕的話,“燕燕很好,她單純善良,這就夠了。”
“不夠!我們是什麼樣的家庭你不知道嗎?怎麼能讓這種女人入門!你說她單純善良,如果她真是如此,又怎麼會巴著你不放!阿遠,你是被她迷昏頭了。”
洪遠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媽,我是做什麼工作的您清楚,像我這樣的人,可能被誰迷昏頭嗎?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你們覺得燕燕的身份背景會讓你們難堪,我們可以不舉辦婚禮,隻拿結婚證。”
這樣雖然委屈了廖燕燕,但算是中合,各退一步。更何況廖燕燕不是那麼物質的人,估計就算他說要辦婚禮,她也不肯吧。結婚,可以有好多形式,他能想到更讓她喜歡和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結婚慶祝儀式。
“你不舉辦婚禮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她進了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了啊。你父親,你爺爺,還有你哥,他們都那麼優秀,包括你自己,身上從來沒有半點汙跡,你一旦娶了她,就等於給他們全部都抹了黑啊。”
洪遠理不透自己母親的這種理論。
“她父母的事情跟她無關,她本人是幹淨的,這就夠了。媽,咱們不能因為他父母就去否認她啊,這對她不公平。而且,那是她父母做的事,她沒有阻止的權力,更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我從來不在乎她的出身,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在意,我甚至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娶了她。我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了,媽,我不能不娶她。”
他表達了立場。
洪母氣得全身發抖。
“你真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嗎?”
又是這一套。
洪遠臉上已染起了嚴肅,“媽,您也是軍隊中的一員,軍人動不動就用這種方式來逼人,合適嗎?如果您再用死這種方式逼我就範,我可就要打電話給父親了。”
洪母一下子僵在那裏,完全反應不過來。她一直篤定自己的兒子孝順,用這一招就能讓他屈服,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威脅自己。
他的威脅起到了作用,但也同時讓她意識到,廖燕燕本身就是毒品,自己的兒子已經被她染上,再也戒不掉了。
對廖燕燕的恨,更深了一度。
洪遠走過來,輕輕拍著洪母的肩膀,“兒子不會做有辱門風的事,您放心。我娶燕燕不是要經過政審嗎?如果不行,那兒也不會通過的啊。媽,您放心,她是個好姑娘,將來一定能對您好的,別用有色眼光看她。至於她家庭,那不是她能選擇的,而且也不可能因為她的家庭咱們家就抹了黑。跟我結婚的隻是她本人,不是她父母。”
再加上她的父親已亡,母親被收押,不存在複雜的關係,就更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了。
洪母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倒是注意到了政審這兩個字,眼睛又亮了亮,她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去找了負責政審的人。
“如果我兒子提出要跟廖燕燕結婚,你們的政審一定要是不通過。”
政審的首長一臉不解地看著她,“您這是……他的結婚對像有問題嗎?”
洪夫人說出這話,讓首長夠驚訝的,驚訝的原因是洪遠竟然要結婚。
洪母無心去管首長八卦的眼神,“對,有問題。”她簡單地把廖燕燕的情況說了一下,“這樣的女孩子,政審肯定是不能給過關的。”
首長無奈地笑了起來,“你也是這條線上的,知道這裏的規矩,我們政審,審的隻是她本人的工作,當然,也會關注一下女方的父母。但女方的父親已經過世,母親也被關押,不可能對她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我們沒有權力因為這個就阻止你兒子結婚啊。”
洪母的臉一下子就烏了,“他們家有這麼嚴重的問題,還不足以成為阻止洪遠結婚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