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過去,沈浩哥就從碎屑裏刨出了東西,回頭問我媳婦姐姐的傷,我說現在好多了。
其實我挺奇怪了,為什麼沈浩哥能看出媳婦姐姐受傷?但又想他肯定是這些年長了本事,能看出來也是應該的。
沈浩招呼大家來到屋裏,頭頂的瓦掉了很多下來,房間裏也是亂七八糟的,沈浩哥找了個幹淨的凳子,將手裏的東西放了上去。
這時我們才看清他手裏拿的是一條小蟲,現在那東西已經死透了,身體蜷縮起來,顏色通紅豔麗,看著有些像螞蟥。
安童也說她看著像螞蟥,但沈浩哥沒下定論,我們都隻是瞎猜。但我也反應過來了,卷起袖子看手腕上有個豌豆大的口子,“不會是這東西鑽我身體裏了吧?”
“嗯!”沈浩哥點了點頭,拿出一張符紙包了它就揣懷裏,“這是苗疆的食髓蠱,要不是我來得快,你的腦袋都要被它吃空!”
我聽得陣陣惡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沈浩站起來,阿蠻立刻遞過來幾張燒過的符紙。
沈浩用手搓了搓紙灰,聞了聞,說:“冒充我的雜碎應該是北方人!”
“北方人?”我有些糊塗,“北方人怎麼和苗疆蠱毒扯上關係?”
“南符北術,但北方也有符,不過畫符的手法都是些三流手段,要是換了我,你小子那裏還有命抱媳婦睡覺!”沈浩哥說。
南符北術,我也聽過這種說法,不過沈浩這話我不愛聽,哼哼兩聲朝他丟了幾個白眼。
沈浩完全不給我麵子,說:“你還別不服,就你這三腳貓工夫,要不是白公主顧著你,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他說得我不得不服,但又不想當著安童的麵落了臉皮,我追問他:“你還沒說苗疆的人怎麼和北方人混在一起的!”
“你傻啊!現在交通這麼便捷,坐上飛機南北跑,一天可以好幾個來回。”沈浩哥在屋內轉了兩圈,走過去打量著安童。
我被他嗆得不敢吱聲,從小到大都是他占上風,但我奇怪他怎麼跑到安童跟前就死死的盯著人家看?
難道說他看上安童了?這可不行,在怎麼說安童可是我先認識的。
安童翻著白眼不待見的回瞪他,沈浩突然問,“安貴山是你爸?”
我一聽壞了,看幾眼就給人亂認老爸,照著安童的脾氣肯定要被點爆。出乎意外的是,安童竟然瞪著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你怎麼認識我爸?”
沈浩一副高人模樣,轉身才說:“臨走前爺爺還交代,到了昆明一定要去拜訪安老伯!”
拜訪?我傻眼了,指著安童有些結巴的問:“你爸不是死了?怎麼...”
安童推了我一把,“切,誰跟你說的我爸死了?烏鴉嘴!”
我去...這不是耍我?我拉著安童,“你得給我說清楚,你讓我去盤龍村到底是什麼意思?那裏究竟是不是毒窩?”
“我不知道!”安童想逃,但被我死死抓住,其實她爹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抓著她的把柄,想問出盤龍村到底是不是毒村。
安童急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賴皮!我不是都說過了麼,就是因為你父親的碑,我才會找你的!”
我賴皮?我也是無語了,不過她的說法也有幾分可信,畢竟這種大小姐脾氣,什麼荒唐事都搞得出來。
沈浩這時插嘴說:“你兩得了!把盤龍村的事跟我說說!”回頭又說我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一點都不厚道。
安童聽不出沈浩話裏的意思,我臉上卻是火辣辣,正好他問起盤龍村的事,我也想起來之前說的都是跟假沈浩說的,這裏麵就有幾件事需要核對。
我怕沈浩戳我的醜,搶先將盤龍村的事又說了一遍,不過這次重點在紅衣女子冒充安童,還有那種讓人無法動彈的香味上。
因為這兩點跟今晚上的事有許多共性,沈浩聽完後,他的分析跟我的差不多,是同一夥人的可能性不大。
雖然我有斷定,但由另一個人說出來,我心裏要更穩妥一些。畢竟這件事跟父親有著莫大的關係。
沈浩哥說那種香味應該是苗藥,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出個寅卯來。關於隨意改變容貌,他的說法是這並不是普通的易容,如果是普通的易容術,對方能騙我和阿蠻,但絕對騙不過媳婦姐姐。
他這一說,我心裏頓時明白,假沈浩之所以能摸到媳婦姐姐在的密室,跟他的身份有關。
想到這裏,我心裏莫名的有些高興,因為這說明媳婦姐姐不僅僅接納我,也開始接納我身邊出現的人。
沈浩吩咐阿蠻收拾一下石場,安童和林華也去幫忙,找到獨處的機會,我才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也是我最期待的問題。
我十歲那年,沈浩到底是不是真的見過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