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月寒,來往千年寂。伊人獨坐,對鏡數青絲。
我看到媳婦姐姐洞內銅鏡的時候,隻有這句話能形容心中的痛。
那一刻,我隻想守護她,哪怕隻是每天陪著她,隻求她不寂寞。
但小七對媳婦姐姐的態度,擊碎了我的幻想。
緊捏拳頭,半天都沒回過神,媳婦姐姐輕輕轉身,臉上帶了麵紗。
走到我麵前的時候,臉上的麵紗已經不見了。
也許她的容顏,隻為我而見,媳婦姐姐還是那樣冷,但她的聲音變得很柔和,“別怕,我一直都在...”
我傻傻的問,“你會一直看著我麼?”
很傻的問題,十歲那年...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但是媳婦姐姐沒有回答我,她隻是很安靜的躺著。
現在我才知道,如果媳婦姐姐要走,她可以離開那破舊、陰暗的密室,離開我,離開石場。
她沒有,哪怕我離家出走的那些年,她還是在寂寞中...安靜的等著...
那時媳婦姐姐沒答應,但她做到了...
“傻!”媳婦姐姐輕聲說,將我從傷感中拉出來。
轉身的時候,她的紅裙在夜風中飄動,暮然回首,輕笑著說,“得看你表現了!”
我像個孩子,破涕為笑,癡癡的看著她,第一次見她笑。
原來真的很美,仿佛整個夜空都飄落著聖潔的花瓣。
“咳咳!”小七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蘇道友,打擾一下...”
憤怒就像烈火燒心,我咆哮道:“禿驢,你他娘的就不能等等嗎?”
我暴跳,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光亮的腦袋敲成幾瓣。
“咯咯!”媳婦姐姐竟然被我逗笑,但已經戴上麵紗了。
她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許她不該冰冷,隻是被寂寞折磨得冷漠了。
也許...我可以讓她過得開心...這可能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出家人的定力出奇的好,被我罵,小七也不還嘴,依舊很禮貌,“蘇大師,寒潭內困有許多生魂,你我合力拯救眾生。
難怪都說臉皮越厚的禿驢,修行越高,救幾個生魂,都能冠冕堂皇的說拯救眾生。
話是這樣說,但曆史上每次妖魔作亂,佛門都會傾巢出動,圓寂的高僧也數不勝數。
現在著急找到西裝哥的生魂,如果有他幫忙最好不過。
我讓媳婦姐姐到遠處等我,她也沒說什麼。
小七走過來,身上正氣凜然,“我施雷法破水陰,勞煩道友入水施救!”
年紀輕輕,說話一套一套的,我估計從小就修行了。他不打機鋒,已經很好了,不然能把人繞暈。
但讓我下水...如此重的陰氣,鬼知道水裏有什麼!
“是銅牌!”羅盤中,黑成一坨的鬼說。
...
我無語,還真是鬼知道,但很快反應過來,難道它能聽我的心聲?
“上師,我的確是能讀人心,但我從未害過人...”
黑鬼的聲音出現在腦中,簡直跟媳婦姐姐以前一樣,我想什麼都知道。
之前還打算讓禿驢超度他,現在看來得留著了。
找機會讓他讀媳婦姐姐,看看我親她的時候,她是不是願意的。
“上師,你饒了我吧!上師奶奶小的惹不起。”
沒出息,我罵了句,讓他說說銅牌的來曆。
但小七在一旁道:“道友準備好了沒?小和尚要施雷法了。”
我回頭,見他紮了個馬步,特別難看。雷法破陰,事半功倍,但我也沒見過。
“呔!”他吼了一聲,雙手合十,嘴裏咕噥,不知道念的什麼。
然後猛的站起來,雙手上舉,好像武學中的力舉千斤,動作十分滑稽。
要不是半空突然傳來沉悶的雷鳴,我都快笑出聲了。
小七像憋了口氣,要往外吐,嘴巴被撐得很大。
半空,雷聲也越來越大,我有些動容,以前聽爺爺和沈二爺聊天。
說過佛門、道家雷法的區別,佛門雷法,全靠自身法力催動天雷。
道家的方法比較省事,有引用天雷和借天雷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