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移動?不對,不是我在移動,而是周圍的空間在移動。
隻是太黑,陰眼完全看不見,是失去參照物後產生空間盲區。
猶如輪船行駛大海,飛機翱翔藍天,因為沒有參照物,如果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感覺自己就是停頓的。
但很快,環境就發生了改變,前方出現了一縷銀光,而“媳婦姐姐”瞬間消失。
沒有她,恐懼立刻湧上心頭,但前方又有道熟悉的身影,驅使著我繼續朝前。
“沈浩?”我喊了聲,但不確定,因為隻能看見背影。
他站在銀光下,猶如站在聚光燈中,除了他,周圍都是黑暗。
回聲像劣質的複讀機,重複數遍之後,才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我小心的走過去,到他身後四五步的時候,才聽見他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
聽聲音,和沈浩極為相似...而且像是嘴裏含著銅牌,說話很模糊。
“喂!沈浩哥!”我從後麵拍了下他的後背。
但依舊沒反應,隻是身子微微的前後晃動,不停的用頭去撞前方的虛空。
怎麼回事?我也有些發毛,取了羅盤,指針瘋狂轉動之後,直接指向他。
我快速後退,背脊發涼,自然而然的毛骨悚然。
有陰魂過路...急忙撐開結界護住自己,才緩緩拿出刻刀。
但背後越來越寒,這種情況很多時候都會遇到,走到某個地方,或者突然見到某樣東西,瞬間就會毛骨悚然。
那種情況,就是身後有陰魂走過。
但現在身後的陰魂顯然不是走過,而是站到了身後,站到了結界裏。
感覺就像在空曠漆黑的房間裏,明知道身後有人,卻沒有聲音,沒有呼吸...隻是有感覺...
“沈浩!”我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朝前踏出半步,將沈浩納入結界,用刻刀在他背上刻了鎮紋。
刻刀染上沈浩的血,立刻發涼,好像流淌的不是血液,是冰寒刺骨的水!
但鎮紋發光,“沈浩”的身體劇烈的抖動,流出的血液也變得幽藍粘稠,順著刻刀就往上倒流。
“呔!”我大喝,結界內的鎮紋閃爍,身後的東西,還有“沈浩”都震了出去。
聚光燈似的銀光突然滅掉,完全漆黑。
我呼吸急促,摸出張黑符就要朝前方打去,但黑暗中突然傳來腳步,同時“噓”了聲。
隨後手就被拉住,側身見黑暗中閃爍著烙鐵紅的符光。
“別亂動,跟我來!”是沈浩的聲音,而且能感覺到他手的溫度。
我手上微微用力,表示明白,然後隨著他拉扯的方向跟著他走。
黑暗中,除了我們兩的腳步聲,身後多了兩個聲音。
不像腳步聲,細聽像老鼠的窸窸窣窣聲。
“後麵有東西!”我說,準備打出黑符!
“別回頭,別出聲!”沈浩說,“我剛來的時候同樣看到你,差點被它迷惑!”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能很快走出來,因為我在後麵,他在前麵,很容易就能判斷真假。
而我是追著他來的,心裏已經形成定勢,看到就自認為是真的。
走了幾百米,陰眼裏才傳來亮光,前麵的沈浩額頭貼著張紫符,很像影視裏的僵屍,但他的手腕上露出黃金羅盤,讓我安心。
到這裏,陰氣又濃鬱起來,沈浩鬆開我的手,揭下額頭的符,“剛才就是混沌空間了!”
沈浩說,“混沌不生陰陽,所以我們的生氣被吸後,就會留在那裏,時間長了就會成精!”
成精?我有些無法理解,相信有神鬼異怪,但動物成精和植物成精,這種說法並不成立。
動物靈魂特殊的,最多比較通靈,能夠聽懂少量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