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沒有做錯嗎?!”
陸百川眉頭緊皺,一雙眼睛裏看她的眼神滿滿都是一種氣惱和嫌棄。
陸胭歆低著頭,摩挲著白淨的指甲,鎏金色的步搖輕輕晃動。
此刻的她周身竟帶上了那麼些威嚴的氣勢。
然而在陸百川眼裏這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隻看到一向對他極為聽話的女兒竟敢當麵忤逆他,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跟你說話呢!陸胭歆,你別忘了,你可是我陸百川的女兒,相府的嫡女大小姐!”
陸胭歆聞言,似乎是心底的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緩緩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父親教訓得是,是女兒疏忽了。”
鎏金的步搖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劇烈地晃動著,讓人有些晃花了眼。
陸百川看著行禮的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丫頭還是給他服了軟。
“唉~為父也不是要說你,你說你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做起事兒來還沒個輕重的。雪兒是你的女兒,又是最得寵的長公主,你應當多護著她才是。”
陸百川的語氣軟了些,語氣像是在教一個無可救藥的孩子般語重心長。
陸胭歆微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神色,一副恭於聽教的模樣。
“父親說得是,雪兒那丫頭性子衝了些,女兒會尋著機會給她說教下的。至於昨夜的事情,還應當感謝煙妹妹,及時救了雪兒,才讓她免了得了風寒吃苦頭。”
陸百川眼神微微深遂起來,有些莫不可測。
“你記住了,那煙貴妃雖是死對頭,但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招惹她。”
陸胭歆像是聽懂了般點點頭,未再與他唱反調。
“為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現在尚在禁足期間,沒事的話多看看書,彈彈琴,修養下心性。”
陸百川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她道。
女子以琴棋書畫,談吐舉止來表現自己的修養雅興,也是用來抓住男子心的利器。
陸百川無非是在提醒她盡快想辦法抓住那皇帝的心,護住她的皇後之位。
陸胭歆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是一如小時候看得那般高大。
身後的小姑娘卻已不再是當年心境。
“娘娘,”不知何時,空無一人的大殿裏已跪著一個一身墨色的男子。
陸胭歆還是保持著之前目送的動作,並未轉身。“查得的結果如何了?”
男子跪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頭顱埋於胸膛中,手中的動作十分地恭敬。
“屬下在調查的途中,發現所有的線索基本上都被人有意抹去,但屬下在無意間發現了這個。”
帶有傷口的雙手呈上一個墨綠色的錦囊。
陸胭歆轉身,目光落到那雙手上,“你的手怎麼了?”她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淩厲。
男子有些心虛用一隻手提起袖子,遮住那裏略微明顯的傷痕。
“沒什麼,隻是不小心被刀劍刺傷了而已。”
“碧桃。”話音剛落,門口的碧桃疾步走向殿內一個靠於牆邊的櫃子。
待她再次走向單膝跪地的男子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白瓷的瓶子。
“這是本宮前段日子得到的膏藥,對修複傷口有著極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