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冬天似是比荒漠上要暖上幾分,但天色卻依舊是帶著幾分灰色,有些低壓的氣息壓在心頭有些不習慣。
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檀香嫋嫋的書案上,點點金雲點綴的衣袖下,修長的手指勾起最後一筆,一副女子的畫像旁附著詩句。
畫中的女子看著不過八-九歲的樣子,梳著雙雲鬢,還未張開的眉眼滿是歡喜。
一雙本是大大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嘴角的兩個小酒窩很是明顯,眼底的歡喜看著就覺得心中歡喜。
男子瞧著畫上的女子嘴角也是不經意地勾起。
“公子。”門外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進門,男子黑色的衣擺下繡著幾朵錦雲作著裝飾,腰間配著一把淡金色的長劍。
看到來人,書案前的男子收斂了嘴角的笑容,一張臉也是微微板了起來。
“何事?”
進門的人眼角微垂,很是容易地便看到了書桌上的女子畫像。
“公子還未找到這畫中的女子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歎息。“老君主傳來信箋,已經在催公子回去了。”
握筆的手一頓,又很是自然地將筆放回了筆架上。“知道了。”
進門的男子卻是依舊沒打算就此罷休,“那公子的意思是”何時回去這幾個字他卻是頓住。
已經這麼久了,這幾個字想來說多了隻會惹得少主煩悶。
“快了,讓父王再等等,最多半月。”
白衣男子的眼眸依舊不離桌上的畫像,眉目間十分淡然,不過那眼底劃過的一抹複雜卻是暴露了心思。
嘴角蠕動了幾下,黑衣男子終是開了口。
“若是公子找錯了人,亦或是那女子不願與公子回去的話,那公子是否就要一直如此繼續待下去?”
書案前的男子並未停下手裏的動作,女子的畫像上被覆上一層白紙,蓋住了他落在畫像上的視線。
“閔將軍,你隻是負責本少主的安全,何時你的任務如此多了?”
淡然的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淡淡的威嚴和惱怒。
黑衣男子忙是垂下頭,“屬下多嘴了。”
“退下吧。”
男子隨意地拿起書案邊的一本書,很是漫不經心地翻看著。眉目間完全是看不出剛剛的那幾分不悅。
到嘴邊的話隻好壓下,黑衣男子應是退下。
手中的書落下,原本是麵色不改的男子卻是嘴角微微下撇,看著帶有幾分不悅和委屈,明明就是她,為何就是不承認呢。
卷起衣袖,小臂上的痕跡經過歲月的研磨,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深了。
隻是那被咬的兩個小黑點卻是無法抹去,眸間凝聚地瞳孔漸漸散開,半晌,屋內才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息聲。
不管她是否承認,既是時間上不夠的話,自己自是不能再這樣繼續耗下去了。
天兒似愈發地冷了許多,鳳兮舞似平常一般睡到了巳時才起身,床榻邊的爐火已經連火星都熄了。
掀開被子,整個屋子裏的氣溫都似比平常低了些。
“王妃,您醒了?”
瞧見她起身,守在外邊的紫蘭忙是帶人進了內室讓人升起了爐火,鳳兮舞隻穿了裏衣,身上的溫度很快便降了下來。
“今兒似是比平常冷了許多?”鳳兮舞低頭穿鞋,紫蘭忙是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