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看著懷中胸口間不住地流著血的曉月喃喃自語。
今天應是她與鳳兮舞同歸於盡的日子，為何最後死去的會是曉月，不，不是這樣的。
顧嫣看著懷中氣息逐漸微弱的曉月，除了淚水簌簌地落下外，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周邊隻有幾個黑衣人候在一旁，顧嫣想要派人去請太醫來，卻發現自己早已支走了不相幹的人，連個去報信的人都沒有。
“曉月，你挺住，我，我這就去為你叫太醫來。”
顧嫣掙紮著想要起身，四肢卻是像毫無力氣般連摔了好幾下卻依舊是沒站起來。
沾染了鮮血的手緩緩覆上她的臉龐，顧嫣握著臉邊的手，淚水順著臉龐落在曉月的衣襟上。
“小姐，奴婢無事，奴婢，不值得您這樣傷心。”帶著血跡的唇畔緩緩吐露出幾字，卻像是抽幹了她的力氣般咳嗽了好幾聲，
顧嫣搖著頭，想要反駁她，喉嚨間全是哽咽。
“小姐您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沒了奴婢在身邊，您要記得多穿些衣服，就算太子真的不愛小姐了，小姐也要好好地活著。”
直至說完了最後一字，握著的溫熱的手像是忽地沒了力氣般重重地垂下落在了身側。
順著臉龐的淚珠滴落在臉頰上，暈開女子臉頰上的血跡緩緩劃下，懷裏的人卻是再沒了知覺。
院牆中女子的哭聲再也抑製不住，直接趴在女子身上大哭了起來。
書房內被哭聲驚擾的曲翊不悅蹙眉，手間的書本被直接摔打在桌子，似在發泄著主人心中的怨氣。
“來人！”曲翊不悅的聲音響起，守在屋外的侍衛忙是住了瞌睡慌忙進門。
睡眼惺忪朝著曲義宇彎腰行禮，“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去看看屋外是何人在哭泣，膽敢在這裏驚擾本太子，尋找到之後快些將她趕出太子殿。”
此時微微轉醒的侍衛才是側耳去聽，屋外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確是叨擾得很。
“是，屬下這就去。”
曲翊讀書的房間是屬於太子殿內較為內側的一個房間，與前院中居住的房間隔了幾乎兩座殿那麼遠。
為了防止外麵的事情叨擾到自己，曲翊特地聽從了母後的意見在中間加了一道較為牢固的牆壁。這樣他的院落便是極為安靜。
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交給太子妃便好，自己隻需專心學習政治謀略。
領了命令的侍衛快步穿過較窄的兩條巷子，終是出了曲翊讀書的院子朝著前院疾步而去。
似是發覺有人前來，十幾個黑衣人不約而同地轉身迅速離去，牆角下隻剩下環著一具冰冷屍體的一抹紅衣。
紅色的裙擺鋪開在地上，似是盛開的一朵彼岸花綻放在雪中。
那侍衛循著聲音看到顧嫣的時候，顧嫣還是坐在牆角下環著曉月的身子低低啜泣，不過聲音已不是之前的那般撕心裂肺。
看著那邊的場景猶豫了片刻，那侍衛便轉身快步回了原路。
曲翊自那侍衛走後，不知怎地，心中很是煩悶，看不進去書卷，待得無聊便也是起身緩緩踱步出了庭院。
卻不想剛走到轉角處，便直接撞上了疾步回來的侍衛。“如何了？外麵是個什麼情況？”
“是太子妃，太子妃的貼身婢女不知何故，在牆角下被人射死了，剛剛那女子的哭聲便是太子妃抱著婢女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