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皇甫權嘴角流著血看著她,身側的手緩緩抬起似要觸摸她的臉龐。
所有的打鬥在一瞬間停止,曲璟溪看著倒地的人,恍若間似是看到似曾相似的場景。
鳳兮舞搖搖頭,眼角卻是帶著淚花。
“你不要有事,我想起來了,我是救了你,但不是我救的,是曲璟溪救的你,當時你中了毒,是他用拔火罐的方式為你將毒排出來的。”
皇甫權虛弱地笑笑,有些費力地抬眸看向一旁的曲璟溪。
曲璟溪身側握著劍的手微微用力,對於皇甫權他還沒有想讓他死的地步。
“謝謝,不過現在說,好像是有些晚了。”皇甫權嘴角流著血,他後背流下的血已經沾染了一大片的衣襟。
“曲璟溪,”皇甫權朝他伸出手,猶豫了下,曲璟溪還是伸手握住蹲下身。
有些虛弱地看向已經掉了淚的鳳兮舞,緩緩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宛如初見時那般桃花盛開的模樣。
“照顧好兮舞,她年紀尚小,切不可,辜負她。”
握著的手緩緩鬆開直至垂下,鳳兮舞看著他心裏湧上一股難受的情緒。
“君王,君王,”不遠處一道較為粗狂的聲音響起。
鳳兮舞抬頭望去,是之前未曾露過麵的閔將軍,她記得,上一次吃麵的時候,他就便衣打扮坐在一旁吃麵。
直至看到鳳兮舞扶著的人,閔將軍緩緩踱步到她跟前,緩緩跪了下去。
沒有對鳳兮舞的責備,也沒有對曲璟溪的責備,隻是一個人就這樣看著他。
“璟王妃,之前君王對你做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過分,我待他向你道歉,現在君王已經不在了,隻希望你別在心裏怪罪他便好。”
許久,閔將軍才緩緩出聲。
鳳兮舞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嗬,多管閑事,若不是他擋刀,也不至於死。”身後被人架住的曲梟開口帶著些許的嘲諷。
在他看來,若不是皇甫權擋刀,他剛剛那一劍,在殺了鳳兮舞的同時還能傷了曲璟溪。
跪著的人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站起了身子。“你剛剛說什麼?”
將軍的體魄自是比常人要稍許魁梧些,閔將軍直接這樣站在曲梟的麵前,不知怎地卻給了他一股無形的壓力。
“本皇子說什麼,關你一個山野村夫何事?”
卻不想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胸前就是一股力道,曲梟直接腹痛彎下腰。
“你竟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將你這宮殿夷為平地嗎?!”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怒火,曲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若是他出了事,皇甫權的國家也就真的夷為平地,他的心裏有底。
“你說得對,所以,你背後的人,決不能讓他知道。”
說罷,身側的刀子向前直接刺進了曲梟的腹中。
曲梟眼底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漸漸倒地沒了知覺。
“之前是我瞎了眼,才會尋你合作,害得君王慘死。”身側的劍鋒還在滴著血,鮮血似是染紅了他的雙眸。
所有的事情隨著皇甫權的死去終是告一段落。
據閔將軍所言,他與曲梟合作這件事情皇甫權並不知情。倒是之後的一次暗殺倒是也有他的一份力。
那時候的皇甫權一心尋她,閔將軍隻覺得鳳兮舞擋了路,希望將她除掉。
聽到這話時,沒來由地,鳳兮舞心裏對他也並沒什麼責怪之意。
皇陵的位置較為空曠,有些強勁的風吹打在幾人身上,鳳兮舞看著較為麵前的墓碑。
若不是皇甫權執意尋她,若是她能早些想起來,無論是哪一種,事情都不會發展到現在的這一步吧?
“閔將軍接下來有何打算?”
曲璟溪看向閔將軍,僅僅三日的時間,卻感覺這個男子似是蒼老了不少。
閔將軍搖搖頭,“能有什麼打算,我從二十多歲後便一直照顧君王,待他就如親生兒子般。”
“王臨死前讓我照顧好君王,我卻沒能做到,隻能尋個沒人的位置度過餘生了。”
知曉自己不宜說太多,曲璟溪也隻是點點頭。
“曲梟已經死了,他能隻身一人在這裏並挑起爭鬥,隻能說明都城裏已經不太平了。”鳳兮舞淡淡道。
陸婉茹,曲梟,以及陸胭歆,曲義宇自從病重後她便再也沒有得到都城的消息。
如今,不管她願與不願,都必須要回去看了看。
畢竟,如今的都城,姓晏。
不遠處紫衣幾人已經備好了馬車候在一旁,曲璟溪扶著她轉身,一旁的閔將軍卻是直直跪下。
“若是日後公主真的可以調查到那幕後之人,請務必告知草民,若是可以,草民願助公主一臂之力。”
鳳兮舞垂眸看他,他頭上增出的白發尤為明顯。
“自然,閔將軍如此威武,若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然是高興的。”鳳兮舞彎腰虛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