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人的口音和冀州本地人說話有些不同,聽得劉清和劉費氏心頭都是咯噔一下。
兩人不覺帶了疑惑的對視一眼。
他們離開晉州離開得非常隱蔽,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到了冀州,而到冀州之後,劉清便直接住進了書院,劉費氏也是專心在家打掃新居,連左鄰右舍都隻是年節後過了下禮。
這麼短短兩個月,隻怕隔壁鄰居都不知道劉清的名字,這是誰能找上門來?
“母親。”劉清臉色有些慌亂的輕喚了一聲。
“別怕。”劉費氏拍了下劉清的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從火炕上往下挪動身體,道:“我跟你一起見見。”
晉州無人知道她們來冀州,冀州除了書院裏麵的幾個先生,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從晉州來。
但是,有一個人不光知道,還知道這個小院。
因為這個小院,本就是那人送給她們的。
劉清伸手扶了劉費氏一把,再又拿了披風給她,低聲道:“母親,我可以……”
“無事,若是娘沒有估計錯,這是我們母子的恩人。”劉費氏將披風係好,見劉清麵露不解,劉費氏也不解釋,帶著劉清往外頭走。
當初劉清中了秀才後,那些人害怕劉清出息了會轉頭報複,便用了很多下流手段,想將她們母子給逼到絕路上去,若不是有人出價買了那山莊,隻怕她們母子兩個就隻能拋下晉州的一切,先逃出來。
可身上無錢,劉清的學業也難以為繼。
隻不過,劉費氏對那人的感激,還不單單是他的雪中送炭,高價買下了那破山莊不說,還派人暗中護送她們過來。
而是,在到達冀州之後,那人又派人送了一封書信過來,因為那封書信,劉清才能以陳先生故交之弟子身份順利的進入冀州學院,並且由紀大先生親自授課。
這對於一個尋求科舉之路的學子來說,可比那七千貫更重要!
小院不過一進半而已,從正屋出去,繞過一道偏門,便是外院,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年輕人站在了門口,正笑容可掬的和門口的老婦說話。
見到兩人出來,便閃過那一問三不知的老婦,衝著劉費氏施禮道:“劉夫人。”
劉費氏一見之下便麵露喜色,道:“果然是恩人,請進請進。”
年輕人也不推辭,笑笑之後便跟著劉費氏往裏麵走。
他身後還跟著兩人,卻是將大門給關上後,直接站在了大門裏麵兩側,還很是和藹的對守門的老婦一笑。
劉清心裏不覺有些忐忑,和劉費氏一起走到做書房用的廂房裏,便對那年輕人鞠躬道:“劉清見過恩人。”
年輕人將身子一閃,閃過他一禮,笑道:“劉公子不必如此,我不過是聽從我家主人吩咐而已。”
你要道謝,應該找我主人。
(雖然我主人不會搭理你)
“貴主人的大恩,我們母子一直記在心中,不知這次您……”劉費氏拉了劉清一把,帶了微笑問道。
這些人一看就是不講虛禮的,來找他們隻怕有事,那麼便不要囉嗦,直接有事說事就是。
丁五微微一笑,心道這個女人倒是個腦筋清楚的,也不多話,直接道:“劉夫人,你可記得,你亡夫曾經交過一些地圖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