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因為桌上多了位柳大夫,倒顯得別開生麵。
等吃完,時間已經將近亥時。
看著柳大夫連喝了幾杯酒人都暈暈乎乎的模樣,柳月兒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影響到看診,誰料,他碗筷一擱,就招來秦致遠道:“伸手。”
說著,就搭上了他的脈。
僅僅幾息之間,老大夫陡然瞪大了他那雙細長的眼睛,裏麵流露出的笑意令柳月兒看不懂。
秦致遠卻是紅了臉,有些慌張。
見他時不時拿眼瞧自己,柳月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難道不是風寒,是別的什麼病不成?”
“不,不……”
柳大夫搖頭晃腦的,收回了手,“他這病就是風寒,吃幾劑藥就行了。不過,這重點就在你了,柳娘子,你近來可是……”
“柳大夫!”
秦致遠忽然打斷了他,才一觸到柳月兒探尋的目光就咳了咳,解釋道,“算了,既然說是風寒,明日抓幾副藥就罷。我瞧著老人家今日似乎喝多了,天色又這樣晚,你告訴他住哪裏,我趕緊送他回去也好早點歇著。”
瞧了瞧天色,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柳月兒沒有多想,便讓秦致遠送著柳大夫回了家,臨走前,她還聽見劉大夫從小巷裏傳來的調笑聲,還有秦致遠含含糊糊的聲音。
搖搖頭,她起身開始收拾起來。
直等到亥時末,她已經哄著莫莫睡著,自己也沐浴完換了身衣服後,秦致遠才披著夜色回到家,進門就將她抱了個滿懷。
嗅著她發間的清香,他躁動的心似乎才被安撫了片刻。
“回來了,先把藥喝了。”
正好,柳月兒煎好了藥,一直放在旁邊晾著。
秦致遠紅了紅臉,仰著脖子一口氣喝光後,這才拉著她重新坐下,問:“今天他來找你,是有什麼事嗎?”
那個他指誰,夫妻倆都心知肚明。
柳月兒正要開口,卻又想起陶行知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也罷,今日你就當作沒見過我,方才的話你也當沒聽到過,就讓致遠繼續待在禦林軍吧。等我確定了一些事,再來找你們。”
看樣子,他並不想讓秦致遠知道。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說出口。
柳月兒搖了搖頭,回他:“倒也沒什麼事兒,老爺子就是太久沒見你了,但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好露麵,便悄悄的來了。若非我早點歸家,隻怕老爺子就走了。”
她胡亂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秦致遠點點頭,也沒有懷疑自家娘子,反倒有些惆悵:“這段時間,我確實沒有空去看望他老人家了。而且以後,可能我也不一定天天回家,所以,你自己要好好照顧好自己,還有莫莫,也要辛苦你了。”
“因為年宴嗎?”
聽他這麼說,柳月兒大概也猜出了原因。
果然,秦致遠承認道:“今日下午,太子宣召我和範將軍,與我們重新商討了皇宮的布防圖,就是為了準備年宴時不會出現任何差錯。而皇宮換了新的布防,我也得盡快熟悉下來,不過,等過了年底就會好了。到時候,我們再去看望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