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前,大不列顛,格拉斯哥某個建築物的隱藏地下室裏。
"呼。"丹尼爾一陣冷笑,輕而易舉地躲過對方的攻擊。敵人手上那把看似致命的光子大劍揮舞起來卻十分慢。不管威力有多高,打不中便沒有意義。
而地上,早已橫七豎八地躺著盜賊團的嘍囉們。他們大多是被丹尼爾割喉秒殺,連反應過來都沒有就躺倒在地。有部分來得及反應的敵人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和丹尼爾戰鬥的過程中被腰斬,被砍頭,被斷手斷腳,以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到底斃亡。有些嘍囉甚至死去時連[人]的形態都幾乎無法辨別,喪失了人的尊嚴地慘死。
頑抗到最後的是這個小型盜賊團的首領,並不是因為他的戰鬥技術有多高,反而更像是丹尼爾在故意放水。盡管如此,他身上已有五六處傷口,倒下隻是遲早的事情了。
"嗬嗬。"對方的大劍橫掃過來,丹尼爾飄逸地後撤步躲開,臉上帶著輕浮的笑。他故意逗著對方玩,給那名大漢施加心理上的壓力,讓對方充分體會到那份實力懸殊造成的絕望。
他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有勝算。丹尼爾在受詛咒的無盡噩夢中和各種惡魔戰鬥過,那些惡魔會使用各種奇妙的法術,會揮舞成千數百種類的兵器,如潮水般一刻不停的襲向白銀騎士少年。然而它們的攻擊全都丹尼爾化解了,那無數次侵蝕他精神的噩夢也一次又一次地被這名精神強韌到極致的少年擊破。他在那如身陷於深海中難以行動的噩夢中,在那一刻不停地冰凍或焦灼他身體的噩夢中,在那四處彌漫劇毒空氣、讓人窒息的噩夢中,依舊揮劍擊敗過數不清的敵人。
現實中遇到的這些"激戰",其實連噩夢中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也差不多該收尾了。"丹尼爾說,一個俯身躲開對手的斜劈,順勢沿著對方攻擊的方向擊出一劍,劍尖接近對手的瞬間才突然變向。他手中的[死亡荊棘]仿佛有生命般變奏著,切下對方持劍的兩個手腕。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漢在劇痛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丟失了的雙手。這種致殘是不可逆的,因此他絕望透頂。
"接下來------"丹尼爾一腳踹過去。擁有嬌小身板子的他卻力大非凡,輕而易舉地踹退那名本已失去抵抗力的大漢。盜賊頭目的重心偏離,不由自主地往後方倒去,於是丹尼爾一扭手臂,操縱光劍削向那名敵人的膝蓋。紫光一閃,那名大漢的小腿便與他的大腿永世分離。
敵人伴隨著慘叫而倒下,丹尼爾則無情地逼近,他的眼中閃耀著非人般的凶光。
"你真幸運,砍掉你手腳的是光劍,所以斷口沒有大出血。"白銀騎士少年冷笑道:"現在,你的手腳都沒了,還要繼續打嗎?"
那名大漢發出一陣嘟噥聲,因為全身的劇痛而沒法流利地說話。
"這種東西。"丹尼爾瞥了一眼旁邊打開的保險箱,從中取出一包沉甸甸的,被塑料包裝袋裝著的白色粉末。
他很清楚這種東西是什麼,他也十分清楚這個犯罪組織正在暗地裏售賣這種白色粉末,從中牟取驚人的暴利。他知道這一切,以為這個月來他已經順著一條一條的線索,把大不列顛境內數十個犯罪組織的巢穴逐一殲滅。憑借著縝密的邏輯推演,以及一點小小的幸運,在所有線索枯竭之前,他來到了這裏。然而如果今天的行動依然沒有收獲,找不到更多線索的話,丹尼爾就會徹底失去了他追尋的目標,不知道下一步該襲擊哪個地方了。
所以他如今才忍受著極大的惡心,沒有動手秒殺眼前這名罪惡滔天的賊人,而是留了他一條小命,試圖從這名盜賊首領的口中問到些什麼。
他知道盤問肯定不會太順利。在這之前他襲擊過好幾個盜賊的巢穴,但最近這些家夥好像已經起了戒心------又或者說在這些賊人背後撐腰的那個組織起了戒心------賊窩裏往往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不再留下任何書麵上的出貨資料。就連試圖盤問這些盜賊時,他們也像被誰威脅似的,無論如何拷問也決死不招供。
因此,今天的行動勢在必得。必須在這個盜賊巢穴裏找到新的線索,否則一切線索就徹底斷了。他本來應該把薩博也帶過來的,憑借兔子那超越人類的嗅覺特特殊能力,說不定會發現之前丹尼爾未曾發現的盲點。可是薩博動完手術確實還不能下床,而這次的目標估計已經知道消息走漏,明顯有對丹尼爾的到來有所防備,也就是說丹尼爾不得不在今天晚上襲擊此處,等薩博能下床行動的時候再帶著兔子過來襲擊這個地點,估計賊人們都已經撤退光了。
在各種"不得已"的條件限製下,倒在白銀騎士少年身前的這名盜賊首領,就是丹尼爾最後的線索。但他也清楚的很,普通的盤問手段肯定沒法讓這家夥招供,對方估計又會和之前那些盜賊一樣,在丹尼爾殘酷至極的拷問下最終失血過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