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雖然艾爾伯特基本敲定了水晶籬笆是穆特所為,但他姑且還是問了一句:"這東西是穆特搞出來的?怎喵辦到的?"
"那隻貓就圍著我們跑了一圈,然後水晶牆就冒出來了。"卡斯特羅答道:"原理別問我們,我們也不懂。"
果然。
最麻煩的是,現在貓形態的穆特沒有自我意識,完全是一隻貓的意識。他朝艾爾伯特伸出爪子做出抓撓的動作,其中充滿野性。這個形態的穆特是不講道理的,哪怕艾爾伯特叫了穆特別濫用結晶之力,這小家夥也肯定不會聽,甚至不會聽懂。奢求這隻頑皮的貓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結晶之力以侵蝕穆特的精神為代價。現在沉睡在貓兒體內的穆特的本體意識,到底是否會因為濫用結晶之力而被侵蝕?難說。
且不管這個。虎人青年一把抱起小貓,再次塞到尼娜手中:"不能讓他再亂用結晶之力了。盯緊他好喵?"
"我會試著做到。"尼娜有點不服氣:"剛才逃跑時我不小心鬆了手。否則他不會有機會用什麼結晶之力的。"
"也罷。"艾爾伯特不想跟尼娜理論,轉而問在場的獵人們:"話說這是怎喵回事?為什喵除你們以外所有人都發狂了?"
"是毒。"暗殺大師[刺痛之皮克曼]主動答道:"之前派人去附近的河裏打水,打回來的水有問題。"
他取出一隻水壺,把少量水滴在手心分析道:"大概是某種能夠影響神經的毒素。少量攝入對身體沒有影響,大量攝入以後則會出現幻覺。然後那群笨蛋們就打起來了。"
"那為什喵你們沒事?"艾爾伯特直白地反問道。
他不久前才剛到利沃夫,受這裏的熱力影響較少,自然喝的水也少。但其他獵人,比如說虐殺大師 [凶暴之卡斯特羅] 這樣的彪形大漢,即使現在也滿頭大汗的狀態,肯定喝了不少有神經毒素的河水。為什麼卡斯特羅沒有發狂?
"不,我其實------"虎人大漢搔了搔頭。
"副會長已經發過狂了,還是獵人裏最早發狂的那個。"皮克曼哭笑不得:"就是因為他發起狂來幾乎沒有人能夠阻止,剩下的特G級魔獸獵人才一起動手去阻止他。於是在大廳中的獵人們一起發狂時,我們幾個剛好都聚集在一起。解藥是我分給大家的。如果再慢幾秒,恐怕會演變成特G級魔獸獵人們的大亂鬥吧。"
"......而你剛好有解藥?"艾爾伯特更加疑惑了。
"嘿,臭小子,說話注意點!"卡斯特羅狠狠地白了艾爾伯特一眼:"我何時有教過你用這種語氣跟前輩們說話?"
"沒事,卡斯特羅先生。他會質疑我,也是理所當然。"皮克曼又從戰術腰帶裏取出一隻罐子,罐子裏麵裝著個奇怪的半透明生物。那淡藍色高透明度的小東西,似乎是隻水母。
"這是生息在維斯瓦河上遊流域的一種淡水水母,俗稱[瘋帽子]。有劇毒。用其刺絲提煉出的藥物,哪怕隻吸入半毫克,都能讓中大體型的魔獸們發狂。我的獨門武器[狂怒彈]和[狂怒毒箭]就是用這種毒藥為材料的。把它們往魔獸堆裏發射,魔獸們就會不分敵我地打起來。我正是經常使用瘋帽子的毒素,才會常備它的解藥,及時用解藥解救了我們一行人。"
"嗯。讓我猜猜。所以瘋帽子水母最近在維斯瓦河裏爆發性增長,汙染了水源?去采集河水的獵人們不知道這事,粗心大意地把帶毒的喝水取回來了?"艾爾伯特拉長了臉:"這次的事件是**?"
"確實是**,但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瘋帽子]沒有在河裏爆發性增長。它們的種群數處於合理水平。而且瘋帽子水母再怎麼爆發性增長,也不會隨便在河水裏釋放毒素。這會破壞它們的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等於自取滅亡。"
"也就是說------"艾爾伯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人在我們飲用的水裏投毒。"皮克曼毫不避諱地說出來。這話一出口,眾人的眼睛裏突然流露出異樣的光輝。
"你確定嗎,皮克曼?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就連卡斯特羅也給皮克曼壓力:"參加[大狩獵祭]的,都是組織裏能獨當一麵的優秀獵人。大家都賭上性命來利沃夫參加這場戰爭。如果我們戰敗了,所有人都會死,也包括那位可能存在的叛徒。我不認為組織裏存在那種不顧全局、損人不利己的小人。"
"我知道你希望去相信,相信組織裏不存在叛徒。"刺痛之皮克曼回應道:"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咚咚咚咚!籬笆外,敲打的聲音更為密集和猛烈,如同冰雹落在混凝土建築物屋頂的聲音。中央聖殿裏還未被處理的、發狂的獵人們似乎都對這個水晶籬笆產生了興趣,聚攏而來。他們為什麼不自相殘殺,反而以籬笆為目標?
艾爾伯特瞥了一眼天上的那個光球[愛之夏]。那件神器發出的光芒似乎不怎麼穩定,在天藍色和紫紅色之間交替閃爍。這也代表著正在控製神器的那隻老兔子---尼特羅會長,已經快要陷入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