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棠突然開口:“都給我閉嘴。”
語氣很平淡,沒有半點疾言厲色的感覺。
而且他聲音很輕,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
但是……
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在一刹那都隻能聽到這句話!
明明感到聲音不大,卻被這句話震得耳膜生痛!宛如雷聲貫耳!
稍有見識的人,都轉頭看著厲棠。
目光中有驚疑,有震撼,有好奇,有畏懼,也有敬服。
厲棠露的這一手,絕非鬥尉玩得出來的。
這是對鬥氣的操控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用鬥氣包裹著聲音,傳送到每個人耳朵裏。
鬥校以上,才能有如此威能!
隻有明可毫不意外。
在山洞一戰時,厲棠就展現出了無限接近於鬥校的實力。
現在突破了也屬正常。
大廳裏一時沉默。
大家都隻是靜靜地看著厲棠,氣氛有些詭異。
“哈哈哈!”廖雷仰天打了個哈哈,也打破了沉默。
“厲香主,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們幾個香主之中,就你年齡最小。大家都以為你是中級鬥尉,”說到這,廖雷連連歎息,倒不是遺憾,隻是感慨而已,“沒想到,你卻是我們之中最先突破到鬥校的。恭喜,恭喜!”
厲棠溫和地微笑:“廖兄謬讚了。小弟不過是僥幸,先邁出了這一步。想來廖兄、馮兄和霍兄也會很快邁出這一步的。”
霍桐趕緊擺擺手:“我就算了,我就算了。我這輩子估計也就到上級鬥尉了,不退步我就滿意了。”
頓了頓,他又笑道:“厲香主,是不是打算把稱呼換一換?”
換什麼?當然是換成厲舵主。
厲棠沒有接話,隻是溫和地笑著。
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各自打些小算盤。”
那人上前幾步,讓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他身上。
正是背負雙刀的欒應雄。
大家都在望他,他的目光卻是落在明可身上。
目光中的仇恨和憤怒是如此旺盛,似乎能以此為燃料噴出長長的火焰。
明可最初有點莫名其妙:我啥時招你惹你了?
但很快便明白過來。
這人在因為宗海的死而遷怒自己。
在眾人看來,是自己跟鐵掌幫結下仇怨,然後四當家杜殺來找自己尋仇,結果被自己反殺。
然後鐵掌幫大當家為了替四當家報仇,又來襲殺了大通幫的舵主。
也就是說,導致宗海死亡的根本原因,是自己和鐵掌幫的仇怨。
對此明可覺得,邏輯上似乎沒毛病。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承受非難。
冤有頭債有主,動手殺人的是鐵掌幫大當家,明可沒有絲毫愧疚。
他不覺得這事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
於是明可毫不退縮地瞪了回去。
欒應雄和明可對視了十幾秒鍾,才收回目光。
隻聽他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也不管上頭是什麼意思。對我來說,隻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馬上為舵主複仇。”
他說出這話並不讓人意外。
大家都知道,他自幼是被宗海收養,除了沒有隨宗海姓,幾乎就和宗海的義子差不多。
宗海在擔任舵主之後娶了一位嬌妻,但不知怎麼回事,一直沒有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