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沉默的抱著我，力道大得我都覺得難受。
跑車發動機工作的聲音越來越近，白色的車燈掃過來，一輛兩輛其他參與比賽的車子緩緩開過來，排成長龍全部打開車燈。
陸遠舟鬆開手，拉我站起來不疾不徐地朝著打頭的車子走過去。
這一場，我們輸了。
陸遠舟寫了張支票遞過去，讓他們散了交警一會就到。車裏的男人吹了個口哨，下車過來檢查他身上的傷。
跟我一樣，確認陸遠舟真的沒事，男人回到車上打著燈發出信號繼續往前開。
非法賽車被抓到也是件很嚴重的事，十多輛跑車陸續開走，山路很快又暗了下來。
陸遠舟挑起我的下巴，出其不意的親了我一下，痞痞的開起玩笑，“咱倆要真死在這，沒準被會認為是殉情。”
“我們有情嗎？”我不假思索。
陸遠舟低低笑出聲，摟著我的腰，流氓十足的頂了我一下，說：“多夜情。”
我閉了閉眼，艱難壓下心頭的苦澀。
以後，我想我不會再問他這麼傻的問題了。事不過三，而我已經問了太多次，自虐一般明知道答案不好聽還總忍不住。
交警的清障車和警車幾乎同時開到。
我跟陸遠舟都沒喝酒，行車記錄儀也拍到了流浪狗躥過路麵的影像。不過我們的車子超速，又撞到了路邊的水泥護欄，罰款和扣分免不了。
回到墨園已經半夜，我找到醫藥箱幫陸遠舟處理了下額頭上的傷口，又去給煮宵夜。
陸遠舟坐在沙發裏一直看著我，目光深沉。
早上醒來，天剛蒙蒙亮。
陸遠舟不在房裏，我爬起來撿起內褲穿上，套了一件他的襯衫去開門出去。
書房裏沒人，我看了眼書櫃上的書，鬼使神差的走過去。
很多書都是專業的工具書，並且大多跟金融有關，我想起周立城說他在很多公司都有投資，禁不住蹙眉。
陸遠舟像個謎，我可能窮其一生都看不懂他。
轉過身，一本高中的語文課本闖進視線。我頓住腳步，抖著手取下來打開。
一張合影從書裏掉了出來，男的是陸遠舟女的是於思文，他們穿著高中的校服，笑容燦爛。
於思文跟我真的很想，就連笑起來嘴角的梨渦都一樣。我喉嚨發緊，心慌慌的放好照片把書塞回去。
“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再踏入書房一步。”陸遠舟的聲音驟然從身後傳來。
我做賊心虛，咽了咽唾沫轉過頭看他。
陸遠舟臉色陰沉的盯著我，額上鼓著嚇人的筋脈。
“抱歉。”我把書放回書架，低著頭加快腳步出去。
“嘭”的一聲，書房門用力關上。我閉了閉眼，回房穿上自己的衣服洗漱幹淨，從包裏拿出別墅的鑰匙放到床頭櫃上，狼狽跑下樓。
回公司處理完一些緊急的工作，周立城給我打電話，問我跟王欣的官司判決什麼時候下。
“不知道，大概要一個月。”我態度冷淡。
周立城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說：“我跟她都分清楚了，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真分清楚了？”我不冷不熱的笑了下，“那你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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