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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地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掙脫了冬碧如的長鞭,平正弦還是覺得奇怪地問:“大小姐,雖然本少爺是很不忿的啦——誰會樂意一個大眾臉戰勝一個大帥哥啊——不過看情形,不是那個廢材哥哥勝出了嗎?——廢材哥哥能夠取走天才弟弟的頭發的話,自然也能夠取走性命才對。”直到離開許久的現在,平正弦依舊沒有想明白過來,此刻當真是隻恨自己的本事還不夠,不能親眼見證怪物兩兄弟之間的勝負。
“不,雖然我看不見決定勝負的一刹那,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小留勝確實已經撐不下去,而留利則還留有防備我們三個人的餘力。”平靜如常的冬碧如也不理會一臉不可思議的平正弦,繼續自己的推測,“依我推測,可能是小留勝在被留利擊中之後,或者說不定是同時取下了頭發。總而言之,廢材哥哥的整體實力還是要略遜天才弟弟一籌——不過確實已經毫無疑問地淩駕於我們三人之上。”
雖然很謙虛地說是“推測”,但作為和冰山禦姐?冬碧如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之一,熟知冬大小姐性情的平正弦很清楚:這一位在眼力方麵天分過人的大小姐,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尤其是在推測的時候。既然大小姐這麼說了,恐怕那就是最接近事實的真相了——這麼說的話……
……想象中……
廢材哥哥忽地倒地不起,近乎虛脫乃至休克的樣子……感覺被欺騙的天才弟弟則開始在頭上長出兩個犄角、露出獠牙、伸出三角形的長尾巴;手握著一把一看就知道可以虐待廢材()的三尖叉,可怕的蹂躪就伴隨著廢材的慘叫而落幕……
……現實中……
平正弦不由自主地臉上現出一個惡心的傻笑表情。
看到上述詭異的一幕,讓走在一旁的冬碧蓮覺得實在是有夠惡心的:阿弦這個不知道有沒有長腦子的呆瓜!果然還是不合適堂堂玄冬武館二小姐,天下間最最淒美的我呀!那我到底是合適我最愛的勝勝呢,還是最愛我的利利呢?當冬二小姐本人開始陷入了諸如“要是勝勝和利利兩兄弟為了我而翻臉打起來怎麼辦……要是還加上姐姐的話……”此類的煩惱之中時,大家都知道這是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進行獨立自主的妄想……呃……思考的。
於是,讓我們一起換一個鏡頭……
“阿嚏!”大半個身體泡在舒服的浴缸之中,留利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同時又沒來由地打了個冷到心裏麵去的冷戰,“……真是奇怪啊,現在的我還會像普通人一樣怕冷咩?”
搖搖頭把很是莫名其妙的想法,從繁忙的腦海裏甩出去,留利開始回憶起今天與平常不是被人當作白癡就是廢材的老哥之間一戰——即使不願意承認,但還是要說這一場比武真的是足以讓人對公認的廢材老哥改觀。
“除了那個讓人懷念的家夥之外,老哥還是第一個讓我打得那麼舒暢的同齡人——可惜還差了一點點兒,還不能完全盡興啊。”泡在似乎有助於思考的熱水中,留利已經想明白個中關節,仔細地回憶起戰鬥中的一點一滴,甚至包括每一次動作的每一個細節……逐次如同放電影般在過目不忘的裏眼前重現——
根據明麵上不多的傳聞,大醉俠前輩雖然說是久在江湖,卻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哥哥在三年的遊曆中遇到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大醉俠前輩願意傳授醉拳給資質並不出眾的哥哥呢?——師父不是常說,每一個師父無論是挑選親傳弟子或者門下弟子的時候,總是要盡量挑選資質最好的,所以當時師父才會一眼就看中我——就是因為我是“練武天才”啊。
為什麼自己沒有遇到大醉俠前輩?為什麼學到醉拳的不是自己這個公認的真正練武天才?為什麼……?
就在這種不知不覺的情況中(留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給我說清楚啊!),留利的氣息一絲絲地從體內開始蔓延到體外,整個浴缸連帶浴室的地板、天花板、各種設施都微微震動起來——
“阿利!”一個對於留利來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根本就是朝思暮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留利立即恢複了神誌清醒,不好,剛才差點兒就忍不住……
“什麼事啊?玲瓏?等我一下!等一下下就好了!”留利歡欣鼓舞地就要跨出浴缸,好立即擦幹身子換上衣服。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我……我……我隻是來想問一下下,阿勝他……他怎麼樣了?”殷玲瓏的語氣中有種怎麼聽也顯得欲蓋彌彰的關心,以及所導致的焦躁與不安,就連語調也緊張得不得了。
“嘩——!”跌坐在浴缸中的留利隻覺得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兒時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回憶中……
“小玲!喏!你的白糖糕——我可不是專門為了你攢錢去買的哦!”幼年的小留勝扔給小玲瓏一盒“美食間”糕點鋪的招牌白糖糕——心裏幾天前忽然說想要吃白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