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驚鴻照影來(1 / 1)

黑暗裏,借著月色,白清歡緊緊盯著他,卻見李承曜神色平靜,似乎無一絲異常,“朕也是剛醒,清兒做什麼夢了這麼害怕,能跟朕說說嗎?”

白清歡略略安心,應該是她多想了吧。

略穩了穩心神,順勢躺在他懷中,“沒什麼,臣妾就是夢到了一條大蛇,它想吃掉臣妾………”

“睡吧,”李承曜安撫地緊了緊攬著她的手臂,“有朕在,沒事的。”

白清歡“嗯”了聲,便閉上了眼。

阿煙和小侄子忌日這日,白清歡直接向李承曜開口,“皇上,雨煙是哥哥的故人,哥哥曾托我替他祭拜故人,今日是她的忌日,臣妾鬥膽請求皇上允許臣妾去祭拜一二。”

李承曜盯著她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晌才淡淡開口,“讓流雲陪你去吧。”

白清歡沒想到,李承曜竟然將阿煙葬在了太子哥哥的陵寢,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她和流雲帶著香箔紙錢,還有一些酒菜,到了墓前,白清歡讓流雲下去,她想自己一個人呆會。

流雲雖然感到奇怪,但也並未多言。

白清歡將酒菜取出擺好,又將紙錢一一燒給他們。她輕撫著墓碑上的字,淚流滿麵,“哥哥、阿煙還有小侄子,你們一家三口想必已經在另一個世界團聚了吧,你們放心,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報。”

回去的路上,他們路過冷宮,白清歡駐足,“這冷宮,可有人居住?”

“並無,娘娘,如今這後宮中統共就兩位娘娘,除了您,另一位便是月妃了,”流雲頓了頓又道,“不過,她被皇上厭棄,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白清歡故作恍然,“說起來,我自進宮都沒有去拜訪過這位姐姐呐,真是有失禮數,不如就趁今日吧。”

白清歡進門的時候,江襲月正在打罵李墨,藤鞭一下一下抽在身上,那孩子竟然強忍著一聲都不吭。

白清歡對上他倔強的眸子,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她搖搖頭,攥緊了拳頭,可能是看到李墨,她想到了自己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

許久不見,江襲月瞧著倒像是憔悴蒼老了許多。

她咋一看到白清歡,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了一樣盯著她,“你………你你你………趙清綰?”

白清歡握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血肉裏,才克製住了撲上去撕了江襲月的衝動。

她淡淡一笑,“想必姐姐是認錯了,妹妹是新入宮的清妃,容貌恰巧跟已故趙皇後相似,要是嚇著姐姐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實在太像了!怎麼會有如此相似之人,她剛剛差點就以為她是趙清綰那個賤人了!

江襲月看著這張臉就不舒服,白清歡隻坐下喝了一杯茶,她便借口頭痛發作,下逐客令了。

到了晚上,白清歡卻突然腹痛難忍,嘴唇發紫,像是中毒了一樣。

李承曜大發雷霆,連夜將太醫院那幫人全叫了過來。

如今宮裏誰人不知這位楚國來和親的清妃娘娘可正是聖眷正濃,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一幫太醫也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把脈、問診,商討治療方案、配藥、抓藥,真是好一番折騰,才煎出一碗藥來給白清歡服下。

太醫忙活了大半天,擦了擦額上的汗,向李承曜稟報,“皇上,此毒雖凶險,但娘娘所服用量不足致命,還請皇上放心。”

“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清兒今日都吃了什麼?你們去檢查一下。”李承曜沉聲吩咐。

“回皇上,清妃娘娘的吃食奴才們都已經驗過了,並無不妥。”

李承曜黑眸看向流雲,“你們白日可曾去過其他地方,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流雲想了想,“白日裏,我和娘娘隻去過月妃娘娘那裏,主子並無吃什麼東西,隻飲了一杯茶………”流雲突然睜大了眼睛,“難道………難道是那杯茶?”

“流雲………不要亂說………月妃姐姐怎麼會無緣無故害我呐………”昏睡著的白清歡醒了過來,虛弱開口。

撐著要起來,李承曜立即將她攬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這件事,我定然會予你一個交代。”

“皇上,月妃姐姐她跟我無冤無仇,應當是不會害我的。”白清歡勸道。

李承曜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你安心養著,朕自有定奪。”

“皇上………”白清歡抬頭看向他,“臣妾覺得此事定有誤會,不如,您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