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禦,黎敬禦”她輕輕的喊了幾聲,黎敬禦就出現在門後,懷中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
楚清妍愣了,他連濕衣服也顧不得換,急著出去就是為了給她買花嗎?
“送給你!”
紅玫瑰送到麵前,她卻沒心情多看一眼,死死盯著黎敬禦濕透的西裝和發絲滴下的水。
頃刻間,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玫瑰花你不喜歡我馬上拿去扔掉。”黎敬禦心疼的攬著她的肩,柔聲安慰:“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哭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高興了!”楚清妍反手抹去眼淚,把玫瑰花抱入懷中,淚水未幹,勉強擠出微笑:“玫瑰花我很喜歡,謝謝你!”
“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黎敬禦眼中濃濃的關切激發了楚清妍心中的委屈,她一張嘴,就“哇”的哭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問,看到你哭,我好心痛!”黎敬禦把她攬入懷中,春風化雨般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回蕩。
“嗚嗚”靠在他濕漉漉的肩頭,她一邊抽泣一邊說:“快去把衣服換了不然會感冒”
“嗯,我去換衣服,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許再哭!”黎敬禦把楚清妍安置在沙發上坐好,高大的身軀半蹲,與她平視:“我喜歡看你笑,不喜歡看你哭。”
“我不哭,真的不哭了!”楚清妍任由黎敬禦替自己擦去眼淚,四目相對,笑容苦澀:“謝謝你!”
黎敬禦一走出楚清妍的視線,她心底的涼意就開始四下亂竄。
不安的在客廳踱步,直到黎敬禦換上睡袍下樓,她才安心的原地站定。
“吃飯吧!”黎敬禦笑容溫潤,走上前,很自然的拉著楚清妍的手:“我讓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她疑惑的看著黎敬禦,他的關心,真的是無微不至,讓她很感動,也很愧疚。
黎敬禦不自在的撥了撥劉海,咧嘴一笑:“你家保姆告訴我的!”
“白阿姨?”她詫異極了:“你怎麼認識她?”
“嘿。”黎敬禦不自在的勾勾最近,在楚清妍緊迫的逼視下,才道出了實情:“我有一天從你家小區門口路過,看到白阿姨買了很多菜,袋子破了,番茄滾出來她還不知道,我就撿起來還給她,然後再順便幫她把菜擰上樓,到了你家門口,才知道她是你的保姆,我就留了她的電話,說做菜的時候想請教她。”
經黎敬禦提醒,楚清妍立刻想了起來,原來白阿姨提過好幾次的小黎就是黎敬禦。
她狐疑的看著他:“真有那麼巧,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嘿嘿!”黎敬禦幹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快吃吧,再說下去菜都涼了!”
“嗯,吃飯!”
楚清妍一直覺得自己還算堅強,這半年來,流的眼淚卻是之前二十五年的總和。
淚腺發達得讓她自己都吃驚。
眼窩就沒有真正的幹過,從早到晚,都處於濕潤的狀態。
這不,黎敬禦隻是給她夾了一個茄盒,楚清妍就感動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一頓飯吃下來,濕了幾張紙巾。
黎敬禦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識趣的不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吃飽喝足,楚清妍窩在沙發裏看電影。
黎敬禦還有工作要忙,暫時不能陪她。
她的眼睛雖然盯著大屏幕,卻什麼也沒看進去。
康文淵那張讓人作嘔的臉在眼前不斷的晃過。
沒有勇氣再踏入冰冷的雨中,更沒有勇氣回去與康文淵對峙,楚清妍隻能借黎敬禦的地方,休養生息。
落地窗外的雨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罩在城市上空。
看吧,她多悲慘,連天空也在為她哭泣。
她這輩子,看錯了兩個人,一個是雷浩軒,一個是康文淵。
如今的楚清妍,身和心,皆已是傷痕累累。
她真的錯了,錯得離譜。
以為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不會受到傷害,卻不想,康文淵傷她比雷浩軒還傷得狠,傷得重。
她就和那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沒分別,搖尾乞憐,換得一頓溫飽。
不,不對,她不是沒人要的流浪狗。
康文淵不要她,但黎敬禦要她。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他對她的關愛也從未間斷過。
此時此刻,楚清妍就是溺水的人,抓緊一塊浮木,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說黎敬禦是浮木就太委屈他了,他根本是豪華郵輪。
靠上他,就不用再害怕下沉。
楚清妍正想著黎敬禦,門就開了,他擰著幾個袋子,步伐瀟灑的走進來。
“清妍,我派人去給你買的衣服,去穿上試試。”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她的身旁,然後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應該沒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