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嚴久寂真的變得很忙,經常看不到他的人影。
我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嚴家人這頭,也不知道嚴久寂是跟他們說了什麼,他們全然已經當做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了。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進入孕後期之後,真的是一天一個樣。
我的睡眠質量開始下降,因為肚子太大,而且躲在裏麵的小家夥總愛踢我。
不過自從那天從墓園回來之後,我總感覺一切都順利起來,無論是我和嚴久寂之間的關係,還是阿年的病情,好像冥冥之中真的受到了什麼人的庇佑一樣。
嚴久寂習慣回家後就對著我的肚子說話,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得出口。
而蘇妍,好像是徹底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我沒有再聽見他的手機瘋狂地震動過,我也沒有再看到他偷偷地接誰的電話。
可是我隱約有一種預感,事情根本就沒有得到解決,一切,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愛翻舊賬的女人。
我很清楚,翻舊賬的行為很容易讓一段感情或者是一段婚姻陷入不必要的危機之中。
可是,我又覺得嚴久寂從來不是那種反複無常的人,所以我總認為,他那一次提出離婚後又反悔,這種情緒化的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真正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是個隱患,我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在乎我們的這一段婚姻,所以我不想拿它來冒險。
我從來不是那種喜歡當鴕鳥的人,雖然事情過去了已經差不多一個月,可是我心裏還是惦記著,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該有個交代。
無論是給我,還是給阿年,哪怕是我對蘇妍的偏見太深,誤會了她,也該給她一個交代。
這一天晚上,嚴久寂照常在書房辦公,按慣例,他會工作到很晚。
那場風波,確實給嚴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他不得不這麼拚。
心底帶著些對他的心疼,我就愈發在意起到底誰才是那場風波背後的主謀來。
我知道他喜歡喝黑咖啡提神,可是老管家說他胃不好,在我的堅持下,這幾天他已經把黑咖啡換成了茶。
送茶這件事一直都是老管家在做的,可是這天晚上我就是為了和他好好談一談,才等這麼晚的。
等差不多到了時間,我走出房門,剛好遇見端著茶水上來的老管家,然後簡單跟他說了幾句,就把給嚴久寂送茶這個活給攬了下來。
我在書房門口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隨後推門而入。
我進去的時候,嚴久寂坐在書桌前,手裏頭正拿著什麼東西在看。
甚至是看得有些入迷,直到我走得近到能清楚地看見他手裏頭拿的是他和蘇妍的照片,他才恍然察覺有人進了書房。
他可能以為是老管家,於是很隨意地擺了擺手:“放下吧。”
看他那樣子,意思是說我把茶水放下以後就可以走人了。
我沒理會他,徑自給他倒了一杯,送到他麵前。
在他抬頭看我的同時,我問:“久哥,都一個月過去了,該查清楚的事你應該已經都查清楚了吧?”
嚴久寂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詫異,隨後,他處變不驚地把手邊的照片收回了抽屜裏,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過去。
我把那杯茶放在他書桌上,很聽話的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