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胡文海之後,我在第一時間給家裏撥了個電話保平安,說是和嚴久寂在一起晚點才回去。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嚴久寂醒來再看他要怎麼和嚴老爺子他們說。
我走到嚴久寂病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季修延和葉菲菲兩個人站在門口用眼神無聲對峙。
而且,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近,季修延扯著葉菲菲的手腕,葉菲菲拉著他的衣擺,而地上躺著兩隻無辜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
雖然他們沒有唇槍舌劍,可是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
我這才想起自己離開之前忘了和季修延交代有葉菲菲這號人物的存在,而葉菲菲同樣也不知道季修延。
我施施然地走了過去,在他們以眼神殺死彼此前開了口:“季醫生,葉小姐,你們杵在門口做什麼?”
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又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嫂子,這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快幫我報.警!”
“嚴太太,這男人妄想症有點嚴重,七院就在隔壁,打電話給他們吧!”
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大聲開口,那氣勢,都像是恨不得把對方給弄死一樣。
吼完,他們兩個人又開始用眼神對峙起來,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季醫生,這位是葉菲菲小姐,昨天多虧她在路邊及時發現了久哥而且送到了這裏,否則他可能就沒命了。葉小姐,這位是季修延醫生,是嚴家的家庭醫生也是久哥的好朋友。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的錯,走得太匆忙,忘了給你們做介紹。”
我的話音落地,兩人同時怔愣了一下,緊接著,季修延先鬆開了抓著葉菲菲的手,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誤會解開而向葉菲菲釋放出善意。
說實話,這一點都不像是季修延的風格,他確實是那種挺有距離感的人,可是該有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
而他現在的表現,真的是連紳士的邊都搭不上。
葉菲菲也鬆開了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很鄙夷地看著季修延道:“看來嚴總的同情心有點泛濫啊,就算是為了救濟弱勢群體,也不能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當朋友吧!”
季修延一聽,皮笑肉不笑地回:“看在你救了久寂一命的份上,趁我現在還能好好跟你說話,請你從我眼前消失!”
葉菲菲聽了,當場就挺著胸膛駁了回去:“你算哪根蔥,憑什麼你讓我消失我就要消失啊?倒是我要奉勸你一句,別再隨便出現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也別對別人說你認識嚴總,我替嚴總覺得丟臉!”
兩個人你來我往,完全沒有我插話的份。
我在門口聽他們吵了足足兩分鍾之後,終於決定無視他們,直接繞過他們進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還沒醒,我關上門,不想讓他被外麵的喧囂聲給打擾。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虛弱的嚴久寂,認識他兩年多近三年,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我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很大很寬,我的手隻有他的一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