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季修延每天都會按時來給我換藥,秦律師也是,每天都會來我麵前晃蕩一圈。
可是嚴久寂始終沒有出現,我嚐試用醫院的座機打他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避著我了。
病房每天來來往往很多醫護人員,我試著向他們打聽嚴瑾的消息,可每個人聽到嚴瑾的名字,不是搖頭說不知道,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樣子這一回嚴久寂是嚴防死守,根本連一點空子都不想給我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修延給我用的特效藥起了作用,我腿上的傷很快就好了,不過七天而已,那麼一條大大的口子就愈合結痂了。
我還沒有提出院的事,秦律師已經幫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甚至直到出院前一秒才知道自己可以出院了。
這也就代表著,嚴久寂給我的最後期限到了。
果然,秦律師剛剛把我送到嚴久寂給我安排的酒店房間,就又拿了協議出來,委婉地讓我在上麵簽字。
我看都沒看,直接拒絕了他:“我說過,除非我見到嚴久寂。”
秦律師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嚴太太,嚴先生不會見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因為你不配合,協議內容我已經根據嚴先生的意思補充過了,嚴先生把他名下市值最高的七處房產劃給了你,各個地方的都有,就連歐洲那邊都有一套。還有他名下的跑車股票,也都給了你,另外還有現金一千萬,這些足夠你下半輩子,不,甚至是下輩子都高枕無憂了。”
聽秦律師的語氣,他應該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我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他又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嚴太太,說真的,就算是嚴先生是婚姻的過錯方,他也已經在用他的方式彌補你了。婚姻這種事,隻要兩個人之間有一方沒了感情,那就是座牢籠。你還這麼年輕,又何必把自己活活困在這座牢籠裏?”
聽秦律師這麼說,我心裏也覺得憋屈,我不是非得死皮賴臉地捆著他,我隻是不甘心。
我覺得他沒有對我說實話,不然遲慕不會對我說那些有的沒的。
至於季修延,他對嚴久寂那麼忠心耿耿,說的話肯定都是來自嚴久寂的授意。
“秦律師,你也說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就算他對我沒了感情,那我呢?就因為他有錢有勢有地位,就可以說結束就結束,完全不顧慮我的感受了嗎?我的要求不高,就是想見他一麵而已,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就算是要離婚也得給我個明白。”
聞言,秦律師麵露難色:“可是嚴先生說他該說的都說了,已經無話可對你說。”
是嗎,已經和我無話可說了?
我笑了一聲,心裏感覺莫名苦澀:“那就拖著吧,就算是上法院,也得至少分居兩年吧?兩年時間我無所謂,可是如果他真的想要娶那個安小姐,他耗得起嗎?現在我給他兩條路,要麼把女兒給我,要麼他見我一麵,除此之外,他如果非要上法院那我奉陪。”
我明白,嚴久寂根本就不可能把女兒給我,而他很顯然也不願意見我,我是在逼他,我就是瞧準了他比我急著要撇清和我的關係。
聽到我的話,秦律師有些急了,連嚴太太都顧不上叫,直接脫口而出:“你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倔呢!”
話出口的瞬間,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又改口:“嚴太太,這些話我本來也不想對你說的,夫妻之間能在一起是緣分,就算到最後要分開,即便做不到好聚好散,那至少也就把彼此當成是陌生人吧,何必搞得像死敵?但是你這麼固執,我也沒辦法藏著掖著不說了。”
話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麵色變得有些凝重。
“嚴太太,在法律上,分居兩年並不是判斷夫妻情感破裂的唯一標準。除了分居兩年,一方有賭博、吸毒等惡習屢教不改的,也是能認定為夫妻情感破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