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薔薇的花語是絕望的愛?
我從來不知道葉承則讓人給我紋了這朵薔薇居然還有這種意思在裏麵。
那這朵薔薇,他到底是替我紋的,還是為他自己紋的呢?
他說要讓我看到它就想起他來,是要想起他曾經有多絕望嗎?
絕望……
這個詞好像再怎麼也無法和他聯係在一起,無論是司向南還是葉承則,他都不是會和這個詞搭邊的人。
聽到葉承則的話,嚴久寂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隻是一瞬間而已,我還來不及看清,就已經恢複正常,好像隻是我眼花看岔了一樣。
葉承則搭在我肩膀處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嚴久寂看起來很在意,已經看了好幾眼,不過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葉承則看著他嗤笑了一聲:“說起來還真佩服嚴總收買人心的手段,不知道你到底給了那個姓秦的律師多少好處,居然能讓他像一條狗一樣對你這麼忠誠。”
他的言下之意我算是聽出來了,大概是在說我臉上這個紋身的事。
也是,好像除了秦律師這個外人之外,並沒有人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而且他早上剛來過,嚴久寂晚上就來了,這麼及時,除了他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按照葉承則說的話去推斷,也就是說嚴久寂今天晚上來根本就不是登門道歉來的,而是為了我臉上這個紋身來的?
可是我的臉,我的事,和他有關係嗎!他有什麼資格來過問?我頓時覺得這個男人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嚴久寂根本就沒有理會葉承則的冷嘲熱諷,而是看著我對我說:“顧瑾時,你說的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是從依靠一個男人變為依靠另一個男人?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本事……”
從依靠一個男人變為依靠另一個男人?
嗬……這句話說來諷刺,他怎麼好意思說他曾經有讓我依靠過?
依靠是相依相靠,但凡他心裏有一點點這種意識,就不會在那種時候逼著我離婚,還死抓著女兒的撫養權不放。
哪怕就算是對待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他都不該對我這麼趕盡殺絕。
他明知道,阿年死後,他和女兒就是我的一切,他要離開我,那至少把女兒留給我,可是他一樣都不肯給我……
這分明就是變相地把我往絕路上逼。
“嚴久寂,你今天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些話的?前夫?抱歉,你沒那種資格。別說我今天要依靠誰,就算我睡遍整個海城的男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高估我或者是低估我,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說這話的時候,嚴久寂正端著傭人送上的玻璃杯在喝水,一聽到我的話,他手中的玻璃杯居然被硬生生捏碎。
水灑了一地,而他掌心的暗紅色液體也順著那杯水快速低落在地上。
地上鋪著純白的地毯,他的血液滴在上麵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傭人聽到動靜連忙趕了過來,在葉承則的示意下,她動作利落地收拾了掉地上的碎玻璃渣,又送了一杯水放在嚴久寂麵前。
在看到嚴久寂依舊血水不斷的手掌時,她轉頭又向葉承則這頭看了一眼,葉承則沒有表態,她也就裝作沒看到又退了下去。
嚴久寂也不在意,徒手把紮進掌心的玻璃渣子一枚一枚地拔了出來丟進垃圾桶。
我看著都覺得錐心刺骨地疼,可偏偏他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受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我最見不得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麵,反射性地站了起來:“我去拿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