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熱鬧著,一個家丁走進了屋裏,“老太太,賀壽的賓客都已陸續的來了,大小姐的師父恒山派的定逸師太也到了,再過半個時辰,讓下人們都準備準備,就請老太太到外院客堂吧。另外,由於事前並不知道有陳先生會來,城西江畫師已讓二喜請到了,您老看是不是隨便打賞一點就讓他回去?”
盧老太道:“有陳先生在,不要說是江畫師胡畫師,就是西洋畫師來了也沒用!碧玉,你帶江畫師到帳房領二兩銀子,是咱家把人請來的,要以禮相待才是。哎,何管家到底跑哪裏去了,怎麼這半天都不見人影?”
陳輝心中暗笑,裝作沒聽見的從屏風後轉出來,“剛才老太太的一大一小各一幅,現下剛完成的八幅七寸小畫,一共是一兩黃金、一百三十五兩白銀,銀票不收,要是方便的話,那一百兩銀子也給我兌成黃金吧。”說著把最後一幅照片親手交與盧老太。
盧老太笑咪咪地道:“你這小家夥倒有幾分做生意的潛質,正對了盧家的胃口,好!按事前說好的,把金銀取來。”
陳輝接過金銀放好,把另一張大幅照片拿了出來,“老太太,剛才見貴府上下主仆融洽,一派繁榮氣像,在下畫得居然比平時還要快些,趁著筆熱,便用勻出的時間繪了一幅全家福,此畫就不另外收費了,特贈與老太太,與老太太賀壽!”
這是一幅A3彩色照片,主仆上下,一幅喜氣洋洋的氛圍,府內張燈結彩,花草鮮豔也一一印入。果然,盧老太一見之下,更是驚為天人:“先生……先生居然可以運用如此飽滿色彩作畫!隻是,唉,隻是可惜了,先生既說是全家……哦,對,全家福,這名字起得挺吉利,可惜沒把我三個兒子和孫女一起叫來,那才當得全家福。”
陳輝急忙一輯,“老太太,今日繪畫所需之材已經用盡,隻是這彩色作畫所耗更多,需十兩黃金。如果需要在下繪製,可另擇他日。”先用贈品讓顧客產生一種意外之喜,再拿高端產品玩限量版,足足的吊一吊顧客胃口,讓這些古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生意的潛質!
十七歲職高畢業之後,陳輝就進入了零售行業,這些拉回頭客的手段,早就爛熟於胸了。
盧老太惋歎道:“十兩黃金?當得,當得!如此畫像當可傳世。唉,既是今日不能再畫,先生不如一起到前麵席上飲上幾杯再走?”
很明顯的客套話,億萬富翁家裏請到的人物,必然不比尋常,又怎麼合適與一個畫畫的同居一席?要請怕也要請李白那樣的詩仙才行,玩點附庸風雅的勾當,搞什麼對聯之類的,可陳輝卻對這些東西根本不感興趣,他一向都信奉學以致用,要是沒用他根本沒心思學,就好像以前上學時英語都考零分,到了梅國之後不過一年時間,說得比當地人都地道。
陳輝當即推辭:“今日寒生所畫已太多,實在太累,老太太的壽宴就不敢叨擾了。”這倒是實話,來來回回,又是跑衝印店又是操控電腦,額頭上確實已見汗了。
盧老太也不強留,道:“如此便請先生留下住所府址,下次請先生作畫,定然專為先生設席以待。”
陳輝當即道:“我打算在城裏開家畫行,要是開張了也請多多光臨啊!”這種生意,要搞批發賺得才多嘛。
“阿財,替老身送送陳先生,此時前門人來車往,略有不便,帶先生從後門出去吧。”盧老太說著,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往前院行去。
媽的,還怕老子衝撞了貴客不成?走後門讓陳輝感覺頗為不爽。隨阿財走到後門口,卻見一中年男子正與碧玉爭吵。
“你們盧家欺人太甚,還未見畫,又怎知我不能與那個什麼陳大師相比,哼!這年頭浪得虛名之輩,多如過江之鯽,在下雖家貧若洗,卻也不需你們盧家設施度日!”說著,將手中的一小錠銀子摔在地上。
這中年男子滿手墨漬,連衣袍上也染了不少紅黑色塊,背上負著的布囊中,可以看得到幾枝細毛筆的尖端露出,裏麵裝的一定是繪畫用的筆墨紙卷。
碧玉姑娘粉臉一沉:“江畫師口上留德!虧得我家老太太一片好心,你卻如此不識好歹!不信陳先生比你強過百倍?你自己看吧!”說著,將自己身上帶的“七寸畫”取了出來,老太太和盧鬆畫了之後,便輪到她,碧玉立時當作寶貝一般的藏在了身上。陳輝那句“送給心上人”的話,早就讓她聽到心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