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華被打斷了好事,一臉的不悅:“你誰啊?”
顧聿行大步走到了簡徵身旁,粗魯地把簡徵的手扯了下來,拿起一塊毛巾扔在了他的身上:“你是傻的嗎?這個老色鬼在占你便宜你看不出來?有沒有腦子了!給我擦幹淨了!”
簡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喂,你怎麼還罵我?我怎麼知道他連男的都能下手?”
被忽略的丁海華惱火萬分,霍地站了起來推了顧聿行一把,威脅道:“你來多管什麼閑事?小簡,我可跟你直說,你這樣不夠意思,可別怪我——噯呦!”
他的手被擰住了,反轉到了背後,殺豬般地叫了起來:“斷了斷了!救命啊!”
簡徵深怕他認出顧聿行,索性把他的外套往上一拉套在了腦袋上,狠揍了幾拳,罵罵咧咧地恫嚇著:“你這個垃圾!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居然敢動我的腦筋!再敢試一次,剁了你的命根子喂狗!”
丁海華□□著求饒:“好好……我不敢了……別打了……”
簡徵見好就收,拽著顧聿行往外走去,順道把他外套的拉鏈拉了起來,擋住了小半張臉:“走,別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出了酒店門口,外麵的冷風撲麵而來。
顧聿行甩開了簡徵的手,幾步就到了酒店花園裏,找了根石凳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點著了。
簡徵撓了撓頭,湊過去笑嘻嘻地道:“來,給我也來一口。”
顧聿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緩緩地朝他吐出一口煙來。
簡徵被嗆了一下,連連咳嗽。他以前和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時候學的抽煙,後來認識了莊澤和魯呈安,他們倆都不抽,家裏簡嶽偉又管得緊,漸漸也就把煙給戒了。
“你怎麼又不高興了?”簡徵覺得這人真難伺候,“我真不知道這個人這麼惡心,媽的,我都快吐了。”
顧聿行把煙在石凳上掐滅了,調勻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你和他吃飯幹什麼?”
簡徵不敢說是為了替他拿角色,含糊著道:“也就是探聽一下娛樂圈的最新動向,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你要是沒進來,我指不定就讓他腦袋開花了。”
顧聿行的臉色稍霽,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這身板還讓人腦袋開花,小心被人強上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裏麵?”簡徵心裏有點美滋滋的,拿胳膊肘戳了一下顧聿行,“你這麼著急,是不是怕我吃虧啊?”
顧聿行語塞。
現在冷靜了下來回頭一想,剛才他的反應好像是有點過激了。
今天他和程青放約了一起吃飯,程青放告訴他在大廳裏看到了簡徵,還有一個色迷迷的男人,他還不信,結果查了訂位過來一看,居然還真讓他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當時他就血往上湧,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剁了那個男人的手,順便把這個傻小子拖到床上往死裏弄上一回!
可能是因為這個傻小子的味道他都還沒嚐過,卻被別的男人覬覦了,心裏不舒服了吧。
再一看簡徵,依然還是那副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半點都沒有為剛才的事情後怕悔改的意思。
要知道,那個丁海華一看就是個潛規則的慣犯,隨便在酒裏下點藥,或者把簡徵灌醉了,到時候就算簡徵想逃都逃不了。
他沉下臉來,冷冷地道:“怕你吃虧?我是怕你爹媽後悔生出了你這個笨蛋!做事也不過過腦子,是個男人招招手你就屁顛著過去了?還是你犯賤隨便是個男人你都要撩上一把?”
簡徵的臉刷地一下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顧聿行,你說什麼呢!”
“說你呢,長點記性,以後少上杆子往別人身上湊。”顧聿行涼薄地笑了笑,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就往前走去。
“你站住!”簡徵色厲內荏地吼了一聲,“你把剛才的話收回,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要不然的話……”
他想說句狠話,逼著顧聿行趕緊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給他道個歉,他就順坡下驢;可顧聿行壓根兒好像沒聽見似的,連腳步都沒停頓一下,背影眨眼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簡徵又氣又委屈,對著顧聿行消失的方向猛踢了幾腳:“走就走!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你了,喜怒無常的家夥!我再來找你我就是豬!”
原本計劃著今晚去東江花園和顧聿行卿卿我我的,這下泡湯了。
簡徵回到了公寓,魯呈安破天荒地沒有在鍛煉,在客廳煲著電話粥,大高個子說話壓著嗓子,溫柔地一口一個“寶寶”。
“你還要給我送來啊,太麻煩了,不用了。”
“我當然愛你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