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僧麵看佛麵,身為最大股東的他都沒說話,其他股東又能說什麼?
盡管知道要叫兒子回日本是不太可能了,不過,他還是要問:“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讓你丟下集團飛去台灣不說,現在還想小住一段日子?”
“這是我的私事,我的特休累積下來也有不少時間,至於待辦的事我會親自交代給兩名特助,爸不必擔心我不在會影響到集團運作。”
如此堅持一向以工作為重的兒子,這幾年來,隻有一件事讓他耿耿於懷——嚴劭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找到有關你失憶的線索了?我已經跟你說了,那段日子一點也不重要,何必還要去查,你這幾年不是過得很好?事業、女人,接下來的婚姻——”
“爸,我不想講難聽話,但我不得不說,我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你一點也不希望我找回那段消失的記憶。”他冷冷的說出已經存在心中好久的猜測。
“你、你胡說什麼”嚴劭心虛的駁斥。
“是嗎?那為何你答應替我找征信社查我那一年的行蹤卻半點消息也沒有,你一再向我誑稱沒有任何進展,事實上,你根本沒找過任何一家征信社。”也是因為發現這件事,在好友興致勃勃表示想扮偵探替他查出真相時,他立即點頭,由他代為追查。
“我是為了你好。”嚴劭內心倉皇,但表情仍強作鎮定。
但嚴子毅的臉上滿是譏諷,“為了我好你知道嗎?在台灣,有個愛我的女人叫唐韻璿,我還有個四歲兒子叫亞曆,但他們以為我早就落海死了。”
嚴劭臉色丕變。
“所以我必須留下來,知道更多事,我甚至迫不及待想補足那段空白的記憶,任何方法我都願意試,這回你別想阻止我!”語畢,嚴子毅直接切斷視訊。
視訊的另一方,嚴劭臉色難看,灰白色鬢邊甚至微冒冷汗,他起身走向酒櫃,開了瓶XO,仰頭喝了一杯酒。
中山美久正好走進來,她是嚴劭的第三任妻子,兩人相處皆以日文或英文交談。
“怎麼了,這個時間就在喝酒?”中山美久年約四十,也是一個大美人,願意嫁給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當然也是為了過好日子,全身名牌的她走近丈夫,放下皮包,拿了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知道了。”嚴劭突然開口。
“知道什麼?”她邊問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唐韻璿母子的事。”他沒好氣的說。
“咳咳……”被酒液嗆到,中山美久一張臉瞬間漲紅,她拚命拍撫胸口,又咽了好幾口口水,這才遲疑的開口,“他也知道是我們刻意消除……”
大眼一瞪,他怒聲打斷她,“閉嘴!他當然不知道,不然,依他的個性早就飛回來算帳!”他又憂又怒,“就怕夜長夢多,事情會瞞不住。”
“也對,我立刻叫姿儀去一趟台灣,親自將她的未婚夫帶回來。”她馬上做了決定。
嚴劭抿緊薄唇,又喝了口酒,“也不是不行,但她是個大忙人,又有主見,不過也隻能這樣了,照我看,從子毅那裏是使不上力的,叫她直接跟唐韻璿談。”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處理。”中山美久拿起皮包,走了兩步,又回頭,眼裏難掩怒火,“你也得想想辦法吧,萬一真讓他想起那件事,該怎麼解決。”
朝富金控能發展到現今的規模,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厲害,而是當兒子的人有本事,隻有嚴子毅才能得到大多數股東的支持,兩人至今能過著優渥生活也是全仰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