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冷了起來,海城的深秋,涼爽中透著一點冷意。
蘇婷猶豫肚子裏懷了孩子,所以並沒有因為綁架案件而坐牢,反而是被取保候審,回到了蘇家住著,而她的住處,卻被人監視著。
除了必要的產檢,她基本上不能外出,這對她來說,簡直跟坐牢沒什麼兩樣。
蘇保華仍然每天早出晚歸的上班,賣蘇棠的那一百萬,被他還賭債用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都用來幫蘇婷打點了,所以蘇家等於現在還是個普通人家。
沒有突如其來的橫財,也沒有家底豐厚的姻親,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甚至比原點更慘。
至少,從前還有周靜怡在,他們還是“幸福和諧”的一家三口,蘇婷也不至於結了婚又這麼快離婚,甚至還懷著一個不被趙家承認的孩子。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蘇婷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四個月的肚子已經凸起,但是她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即將為人母的柔和與光輝。
更有甚者,她看向自己肚子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恨意與惡毒。
事情她都弄清楚了,原本天衣無縫的綁架案,就是被蘇棠忽然橫插一腳才會失敗的——如果不是蘇棠多管閑事,跑去救趙波的父母,恐怕她早已經把趙家的錢財都弄到手了。
蘇棠,簡直是她這輩子的克星!不管她想做什麼,蘇棠總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如此想著,蘇婷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突然間緊握成拳,揉皺了腹部的衣服,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和恨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婷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接起了電話:
“喂。”
“我發了點東西在你的郵箱裏,我想你會有興趣知道的。”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十分熟悉,仔細聽來,卻是之前在山河大酒店工作過的張靜。
張靜就是上次趙波和蘇婷結婚的時候,在門口刁難蘇棠的那個禮儀接待,同時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被季家解雇的員工之一。
她被季家解雇之後,整個海城屬於季氏集團旗下的酒店、餐飲各類行業,全都拒絕再聘用她,甚至與季氏有合作的地方也拒絕聘用。
要知道,季家本就是海城酒店餐飲業的龍頭老大,海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產業都屬於季家,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裏麵,也有一半與季家有著生意來往。
僅剩的為數不多肯聘用張靜的地方,要不然就是待遇沒有山河大酒店好,工資沒有之前高,福利沒有之前好,工作環境也不如之前。
甚至更可惡的是,有好多地方的經理看她姿色不錯,居然提出要包養她,或者讓她陪上床,才會給她之前一樣的待遇。
在張靜看來,她之所以會失去工作,淪落到今天這一步,完全都是因為蘇棠和蘇婷姐妹倆——她不過是這姐妹倆鬥爭裏的一個炮灰而已。
所以,她的日子過得不好,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別人的日子過得好?
她的家庭條件甚至比蘇家還不如。
蘇婷就算成了罪犯,被關在蘇家,但蘇家還是養得起她;但張靜不一樣,她不僅不能靠家裏,甚至家裏還有癱瘓的父親和生病的母親要養活。
於是,她在一種極度不平衡心理的驅使下,一邊做這低收入的工作,一邊監視這蘇婷和蘇棠,想趁機找她們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