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接到沈孟青親自打來的電話,一時間受寵若驚,捧著電話傻笑:“沈公子,你有何貴幹?”
她蹺著二郎腿,窩大椅子裏,看著桌上那瓶嬌豔欲滴的玫瑰,笑得露出一對小虎牙。那是陸天臣早上送來的,花朵上還沾著清露,新鮮得不得了,灼灼芳華,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孟青的聲音一貫沒什麼情緒,“你到我這裏來一趟。”
“現在啊?”蘇思琪看了看時間,有些為難,說:“下班過去行嗎?”
“隨便你。”沈孟青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思琪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盲音撇了撇嘴,大少爺,貴公子,也就跟她擺譜,什麼玩藝兒!
不過她有些好奇,這冷不丁的,沈孟青叫她過去幹嘛,勒脖子事件早已經翻篇了,最近她也沒得罪他呀!
下了班,蘇思琪開著車到沈孟青的公司去。貴人的公司在市中心的中央商務區,俗稱的CBD,這裏寸土寸金,高樓象雨後春筍,鱗次櫛比,錯落有致。
隻是這地方一到下班時間,也是全市堵得最厲害的,蘇思琪仿佛身陷車流的渦窩當中,前前後後全是車,喇叭聲此起彼伏,卻是寸步難移,心裏不免打起鼓來,沈孟青最煩等人,不要打電話催她才好。又怕電話來了聽不到,掏出來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不時瞟一眼,漫長的等待中,幸虧手機一下也沒響,看來貴人常走這條路,對這樣的擁堵也是心了於然的。
好不容易拐進了輔路,她一路右拐,雖然車多,倒底順暢了些,走走停停,終於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要說怎麼是CBD呢,地下停車庫都裝潢得人模狗樣,樓層高不說,燈光明亮不說,每個車位都貼了好看的水果標識,紅蘋果,綠西瓜,黃香焦,明晃晃的惹人愛。地上幹淨整潔,車位也寬敞,停慣了逼窄低矮的車庫,在這種地方停車對蘇思琪來說完全是一種享受!
按了電梯到頂層,才不過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快得不可思議,而且一點都感覺不到顫動。和蘇思琪公司裏那部每天一抖三顫的老古董相比,自然不是一個檔次。
這時侯的寫字樓人走樓空,份外安靜,蘇思琪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作響,在幽靜的長廊裏顯得格外響亮。
拐了彎就是沈孟青的公司,從空蕩蕩的前台穿過去,走到最裏麵,就是貴人的辦公室,規規矩矩的敲了門,等著貴人的招見。
裏麵沒有聲音,蘇思琪又敲了一次,終於聽到沈孟青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來。”
蘇思琪便推門進去,堆起滿臉笑容:“你叫我來做什麼?”
沈孟青懶懶的窩在椅子上,指了指桌上的東西:“看看,少什麼了沒有?”
蘇思琪這才發現,上次被搶的包此刻正躺在沈孟青的辦公桌上,除了帶子斷了,從外觀看,一切正常,她趕緊過去打開包,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細細一察看,一樣都沒少,就連那隻名貴的蕾利斯女表也在。
一看到這隻表,蘇思琪就想起上次騙沈孟青的事,也不知道貴人有沒有放在心上,正躊躇著,就聽沈孟青慢條斯理的說:“不是說我送你那表收在家裏了嗎?這隻又是誰送的?”
要不是蕭筱告訴她這是限量版,全球隻有三塊,她肯定會順坡下驢,說因為覺得好看,所以又買了相同款準備送給朋友。撒這種小謊她完全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不過現在隻能老老實實承認錯誤:“對不起啊,我怕你生氣,所以……”
沈孟青哈了一聲:“你還怕我生氣?”
可不就是怕你生氣嗎?蘇思琪在心裏偷偷說,你都不知道自已有多麵目可憎?
她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回包裏,問他:“哎,是警察抓到小偷了嗎?怎麼通知到你這裏來了?”想一想又不對:“我留的是我自已的手機號,怎麼會通知你呢?我包裏也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啊?”
沈孟青輕描淡寫的說:“我今天去公安局辦事點,正好看到了,就順便給你拿回來了。”
蘇思琪很驚喜:“呀,你還認得我的包包啊!”
沈孟青眼風一掃:“我認得那隻表。”
蘇思琪訕訕的笑,“全球隻有三塊的限量版,當然好認。”
沈孟青倒有些意外似的,揚了揚眉:“你還特意查了資料?”
“沒有,我朋友認得這隻表,是她告訴我的。”
沈孟青問:“哪個朋友?”
難得貴人對她的朋友感興趣,蘇思琪便告訴他:“你見過的,是蕭筱。”
沈孟青哦了一聲,“她倒識貨。”
蘇思琪把東西都收拾好,見沈孟青從煙盒裏取了支煙點上,便想告辭,沈孟青突然抬了眼皮,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其實目光並不嚇人,卻讓蘇思琪心裏一咯噔,因為沈孟青的樣子有些陌生,他明明看著她,卻象是透過她看著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