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思琪還是乖乖的做了一頓午餐,雖不說很豐盛,但四個盤子擺在桌上,紅是紅來綠是綠,先不說味,光是色和香就很出眾,沈孟青嚐過她做的魚,知道味道應該差不到哪裏去。每樣都試了試,看女人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終於是緩了臉:“還行。”

貴人高興了,這頓飯就沒白做,蘇思琪終於放下心來,卻是腹腓:氣性真大,要不是看他臉色不好,才懶得給他做飯呢!

估計看在這頓飯的麵子上,昨晚上的事,貴人不會計較了吧。隻是,想到自己和陸天臣那個爛攤子,蘇思琪又頭疼起來。

沈孟青專心吃著飯,女人的一舉一動卻全在他的視線裏。見她悶悶不樂,知道她是為了陸天臣的事情煩,但這種事,她不說,他就不問。不過如果她願意虛心請教,他也不吝嗇指導。

屋裏靜謐無聲,落針可聞,偶爾聽到勺碰碗沿的聲音,是蘇思琪在舀湯。

但凡有蘇思琪的地方,就不會安靜,沈孟青其實不喜歡鬧騰,太鬧的女人讓他生厭,隻有蘇思琪是例外,見怪了她神采飛揚,嘻哈說笑,冷不丁成一悶葫蘆,還真有點不習慣。

飯吃到一半,女人終於開口,倒象是試探他:“陸天臣的事,你知道吧?”

男人點了點頭,等她往下說。

蘇思琪偏又停住了,似乎是沒想好下麵該說什麼?

沈孟青等了半天,沒聽到下文,隻好問她:“你準備怎麼辦?”

蘇思琪苦笑:“你那雙鞋估計是泡湯了。”

男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麼說這樣一句?

看出他的不解,蘇思琪解釋:“上次說過的,如果我和陸天臣真成了,就送你一雙鞋,算是謝媒禮。”

“成了也別送,我沒給你們做過媒。”男人說完,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準備跟他分手?”

“不然還能怎麼辦?”蘇思琪神情黯然:“總不能不讓人一家三口團聚吧?那個孩子長得真象他,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他不想要呢?”

“怎麼會?陸天臣雖說沒跟孩子呆在一起過,但見到孩子長得這麼象自己,心裏一定很喜歡,DNA的複製和生命的延續都是非常奇妙的事,陸天臣不是個薄情的人,他一定會要孩子的。”

“如果他隻要孩子,不要孩子媽媽呢?”

“那更殘忍,”蘇思琪說:“有首歌不是唱嗎?沒媽的孩子象根草。再說孩子從小在媽媽身邊長大,突然間換個環境,對他的成長不好。”

“事實上,那個孩子一直由安夏詩的母親帶著,”沈孟青說:“前一段她母親病故,她才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來。”

“原來是這樣,”蘇思琪慢慢喝著湯:“陸天臣初初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吃驚吧?”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陸天臣。”

“他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蘇思琪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為難,陸天臣是個好人,他不願意負我,也不願意讓孩子沒有父親,現在正焦頭爛額著,所以……這件事隻能由我出麵解決。”

女人托著腮,手裏拿著小瓷勺,輕輕攪著碗裏的湯,神情無比落寞。

沈孟青冷冷的說:“既然舍不得就別裝聖人,還是問問陸天臣的意思吧。”

“他要是有決定,就不會這麼煩了。”

男人皺眉,聲音更冷:“你真的這麼愛他?”

蘇思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倒也沒注意他的表情,想了想,說:“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找了個優秀的男人,他對我不錯,我對他也有好感,原想著就跟他就這麼走下去,結婚生子,然後過著平淡的生活,一起慢慢變老……”她說完了,還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中不能自拔。

“原來你隻想找個適合的男人結婚?”沈孟青譏諷的笑:“這個不難,男人滿大街都是,隨便抓一把,裏麵肯定有一個是適合你結婚的。”

蘇思琪懶得理他,一口氣把湯喝完,放下碗說:“我得洗衣服去了,不然今天真沒法出門了。”

“衣服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尺碼對不對,將就著穿吧。”

蘇思琪半信半疑的走到客廳,沙發上還真有個紙袋,裏麵裝著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拆的裙子,另有一套***褲也是新的,但剪了吊牌下過水,聞著還有洗衣液的清香。可見辦事之人十分之細心周到。估計是趁她做飯那會送來的。

蘇思琪是見過世麵的,一看那條裙子就知道價值不菲,這樣的裙子蘇思琪並不是買不起,隻是覺得沒必要,她穿個一般二般的牌子也差不多了,這種奢侈品不適合她,平日買條上五千的裙子她都要咬牙再咬牙,這麼貴,打死她才不買呢。

貴人就這點好,甭管是對誰,出手都賊大方。但她不是他的女人,接受這麼貴的裙子是不是……有點不好呢?